皮。椅子上端坐着一位身材削瘦,书生模样的中年人。他的右眼上罩了一只黑眼罩,平添了几分凶悍之气。 “大哥,人货都已带来,还有马车一辆,由你处置。”黄脸汉子将包袱递到书生手边,大大咧咧的说道。 书生点头示意,伸手解开包袱,将木盒与晶石拿到独眼前面仔细看了看,朝着任犴问道:“哪里去?” “临渊城。”任犴答道。 “不错不错,居然还有下品晶石。”书生饶有兴趣的将木盒与晶体放了回去,然后又伸手取出书千古的文房四宝把玩。 “哪里来?”书生又问道。 “灵溪邑。”任犴沉着应答。 “哦?”书生沉吟了一下,说道,“银钱给你留六成,当作路费。”然后他又从包袱里抖出几本书来。 书生漫不经心的翻了翻书,突然像被火烫了一样,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问道:“书千古是你什么人?” 任犴愣了一愣,答道:“正是家翁。” 书生大步走到任犴面前,深深一揖道:“真是罪过,原来是恩公之子!”然后对着黄脸汉子吩咐道,“速去准备晚宴!今日来了贵客!” “在下陕荆,先前多有得罪!”书生请任犴父子就坐,然后又问道,“恩公身体安好?” “家翁昨日已逝……”任犴黯然答道,然后将来龙去脉叙说了一遍。 江湖人士多数并未修出灵力,与飞天遁地的修士自然无法较量,陕荆虽然血脉偾张,也只能扼腕叹息。 当夜厅内灯火通明,陕荆领一群人为任犴父子接风洗尘。 喽啰们备了书千古的牌位,陕荆率众跪拜了一番,然后将一碗酒洒在地上,算是奠了书千古二老。 陕荆倒也爽快,并不避讳自己的糗事。原来他少年行走江湖,自封“玉面书生”。不料江湖新秀南宫奋也自称“玉面书生”,传信要陕荆相让。但武林称号向来与笔名相仿,越是响亮取巧越是叫座,陕荆自然不肯相让,于是相约比武。 结果陕荆不敌,右眼被刺瞎,左眼受重伤,勉强逃至灵溪,本以为必死无疑,恰巧书千古游荡到此,为其所救。书千古不但为他疗伤保住了左眼,还赠他盘缠。书千古对他有活命之恩、赞助之义,陕荆自然铭刻在心。 此后又逢临渊王国大举打压江湖人士,陕荆就招揽了部分漏网之鱼,在盘龙岗落草为寇。黄脸汉子周兴和这帮喽啰基本都是当时的班底。 陕荆切道素来追求“和气生财”,只要对方顺从便绝不伤人性命。而且劫财只取五成,常常还留一半给对方。这几年临渊、紫宵边界纷争不断,官兵倒也没有腾出手来剿灭他。 江湖汉子素来豪爽,祭奠书千古之后就逼着任犴喝酒,全然不讲规矩。任犴也并非繁文缛节之辈,加之连日来情绪大起大落,也放开了喝起酒来。任逍遥从未见过父亲如此豪情,眼睁睁看他与陕荆、周兴二人喝得烂醉如泥,睡在大厅里不省人事…… 万籁俱寂,盘龙岗寨厅屋顶上腾起了两条黑影,如夜枭鬼魅般向山下飞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