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文渊阁里很是安静,西斜的阳光从木窗外投射进来,一片色彩斑斓。学子们翻动书籍,扬起的纤尘在阳光里飞舞。 任逍遥匆匆自外面走进来,四面张望,这是他入学以来第一次来到学院的藏书阁。平日课程安排很紧,他只有傍晚闲暇可以利用。他得见缝插针,才能努力学习新的知识。 书监是位老者,双眼往任逍遥一扫,神情微微一愣。然后笑吟吟的看着任逍遥,朗声说道:“新来的吧?先做个登记!” 老者坐在桌前,右边的裤腿空空荡荡,身旁的地上放着他的双拐。任逍遥走过去向老者问好,然后拿起羊毫,蘸了墨汁在他给出的名册上端端正正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老者从抽屉里摸出一块竹牌,在背面也写上了“任逍遥”三字,伸手递到了任逍遥的面前。 逍遥伸手去接竹牌,老者却没有松手,突兀的问道:“你是灵溪邑人氏?”任逍遥目光微瞟,见他的右手缺了拇指和食指,于是又连忙闪开目光。 “我是灵溪邑李家庄的。”任逍遥答道。老者松了手,竹牌被逍遥接过,揣进了怀里。 “长得真像啊……”望着任逍遥的背影,老者喃喃道。 …… 半月后,文渊阁。 任逍遥靠墙坐在老者身边,认真的翻看着手里的书卷。老者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你越来越像你的父亲了。” “很像么?”任逍遥问道。 “很像。”老者点头道。 老者是文渊阁书监,名叫余伟,曾是玄甲军的一员。通过两次试探,他就知道了任逍遥是任犴之子,从此对他关心有加。 “能说说他当年的事情么?”任逍遥突然就来了兴致。 余伟笑道:“六月冻死老绵羊,说来话好长。不过有些故事,得趁现在说出来,不然我们老了,将来就没人记得喽!” “我和你父亲在积墨城相识……”余伟半闭着眼睛,轻轻的说道,陷入了昔日的回忆。 “积墨城位于临渊王国和紫宵王朝南端,是一座易守难攻的坚城,也一直是两国争夺的焦点。双方打了几十年,城下枯骨无数,双方都元气大损。后来两国约定三年一战,谁赢了谁主政。我一直是驻守积墨城的老兵,百夫长当了二十年,眼看着统领职位出缺,就要得偿所愿时,你父亲从龙尾邑调来当了统领,我仍然还做百夫长,在他手下当差。” “我不甘心啊!原本这统领职位应该是我的!我愤愤不平,嫉妒他的年轻权重,于是总想要立些战功,证明自己比他强大。那一天,我带队出巡,深入敌境,遭到了紫宵王国飞羽营的伏击,一队二十骑折损了十三人,然后被对方四十余骑衔尾追杀……”余伟脸上现出了悲痛之情。 “眼看我们都要殒命荒野,你父亲带领另一哨人马前来救援,以战损八名玄甲军兄弟、自己受伤为代价,救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