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招娣当时感觉,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使,那就一定是像裴钰这样的。 哪怕之后在一起相处了那么多年,对他的看法也从来没有改变过。 她小声嘟囔着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裴钰又问她是哪两个字。 小招娣伸出手指,打算直接写在湿润的土地上。 却被直接捞进了温暖的手掌。 裴钰感受着掌心传来一笔一划的酥麻感,心里忍不住发出微微叹息。 “这个名字不好,以后叫你...夏祈宁怎么样?” 祁佑福安,万事康宁。 夕阳的余晖如同一幅巨大的金色纱幔,铺洒在树林旁的两道一大一小的人影上。 此时,不知谁家门前养的大狗突然拖长嗓子嚎了声,吓得本该栖息在树上的鸟雀们扑翅而飞。 远处袅袅炊烟四起,各家各户门前都飘来一阵阵饭香。 之后直到坐上那宽敞的真皮座椅轿车里时,一切都显得那么顺理成章,又如梦似幻。 临行前,她还专程回了趟家。 想不到住了这么多年,精心打包好的行李甚至装不满一袋书包。 望着破旧房屋的内部阴暗漆黑,夏招娣犹豫地敲了敲弟弟的房门,问要不要和自己一起走。 不出意外,又是没人出声。 自从那件事发生以来,她对这样的相处模式已经有些麻木了。 她想不通为什么以前那么听话乖巧的弟弟,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只记得临了时,那个原本卧倒病床的背影被气得直接坐了起来,带着些颤音地朝门口嘶吼: “那你走啊!赶紧走!” “…你死在外面最好。” “夏招娣,有种你这辈子都别回来见我。” 最后一句说得很小声,不过她还是听见了。 不知道弟弟看清了没有,但她想了想,还是朝黑暗中认真地点了点头。 她觉得自己对这个世间和她最后血脉相连的亲人也算仁至义尽了。 何况弟弟的病还是因自己而起。 他不蠢,却总在她面前装傻。 或许她离开了,一切都将变得更好。 临了只好干巴巴地留下一句: “小宝,等到了城里,姐姐会给你寄信的。” “记得按时吃药。” 夏招娣把药放在门口后,逃也似地一路狂奔到了村口。 她不敢回头,她怕一不忍心就又为弟弟改变主意。 也就没注意到那拖着病腿跪爬到房屋前的身影,正任由泪水打湿门栏前的水泥地板。 本就苍白纤瘦的双手,在用力撕扯着中药包,把得来不易的草药通通扔在了地上。 ----------------------------------------------------------------------------------------- 女鹅:之前镇上的同性恋喝了中药都能被治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