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嘉钰嘴张了张,半晌才一声冷笑:“夏世子妃是不会画,还是见人多不敢画?” 夏忱忱依旧笑着,好脾气地回:“不会画,也不敢画。” 这个回答让听的人又是一愣,什么叫不会画,也不敢画?这话也是能说的吗,藏着捂着还来不及呢。 而且夏忱忱不但说了,看那样子,说得还挺坦然。 “陵川女子都不吟诗作画的吗?”李嘉钰一脸嫌弃地看着夏忱忱。 “我说的是我,不是陵川女子。”夏忱忱澄清道,可不能坏了陵川女子的名声。 面对这样的一个人,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因为从来都没见过。 再者说了,因着砚冰楼的存在,有一部分人是不想得罪夏忱忱的。 你说她没见过世面吧,人家一点儿都没有懦弱之意,似乎不会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没想到宋世子的夫人居然是……呵!” 几个闺秀里,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 夏忱忱看了过去,大家却又都是在专心致志地在作画。 “这京都女子果真就是不一样。”夏忱忱一脸地敬服。 “哪里不一样?”有人好奇道。 “一边作画还能一边说着我们世子的家事,还能不让人看见,真是能干。”夏忱忱双手拂掌,“我要是有这本事就好了。” “那你有什么本事啊?”李嘉钰瞟了夏忱忱一眼。 方才夏忱忱那回答让李嘉钰像是打在棉花上,心里很是不悦。 “我能有什么本事呢,不是挣银子就是当世子妃啊。”夏忱忱回。 “还真没听说,当世子妃也是本事。”有一位女子抬眼朝夏忱忱看来。 这声音,和之前的那位是同一个人呢,夏忱忱也瞧了过去。 一袭水碧色的海棠纹纱绣裙,头上斜插着一只白玉镶子,这瞧着倒是清雅,只是老人家怕是不喜,尤其今日还是来做寿的。 “当然是本事啊,否则,岂不是谁都能当世子妃。”夏忱忱走到这位贵女面前,道,“但凡自己做不到而别人能做到的,就是本事。” “合着你不会琴棋书画,还是有本事了?”那女子被夏忱忱这样逼视,不由得涨红了脸。 “我只是说我不会画,什么时候说我不会书了?”夏忱忱拿起书,在已经铺好的纸上写落笔,那女子却赶紧拦住,“我还没画呢。” “我看你这么老半天的没动,还以为你不会呢。”夏忱忱说话间,李嘉钰已经让人重新备了一份笔墨。 从这速度来看,夏忱忱可以断定,李嘉钰是不让自己出丑不罢休。 笑了笑,夏忱忱下几个字,然后退一步,道:“不打扰各位才女们展示才艺了,告辞。” 气出了,这会儿不走真的要闹起来也难看。 夏忱忱一离开,众人围了过去,只见那幅字上写着:山间竹笋。 “山间竹笋,这是何意呀?” 众人面面相觑,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哪有什么意思,她定然是怕咱们要拉着她比画,所以才借故溜走。”李嘉钰撇着嘴道,“写几个字也写不得雅的,粗俗。” “我方才还跟人说贵府的竹林雅致呢,怎地这竹笋倒粗俗了?”陆淑云带着丫鬟翩然而来。 见陆淑云今日都穿上了一身霞粉色的烟萝长衫,那但身着水碧色的海棠纹纱绣裙姑娘的脸瞬间白了,甚至都有些站不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