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好险。” 中午的翡翠跑过来直拍胸口,脸都是白的。 “怎么啦?”夏忱忱问道。 “刘叔说出去买些菜,才刚出门便差点儿被人抓走了,好在他跑得快。”翡翠喘着气儿道。 “不是不让开门吗?”夏忱忱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他是看到厨房里新鲜的肉快没了……”翡翠看到夏忱忱这样子,心里也有些突突。 “新鲜的肉没了就吃咸肉,咸肉没了就拔地里的菜。”夏忱忱对翡翠道,“再过去说一声,不准出门,否则不管是被抓走,或者把小命丢了,别说我了,神仙都救不了。” “是,奴婢这就去。” 翡翠赶紧扭头就跑,她知道有些婆子们担心家里,或者在宅子里待得久了,想出去透透气。 但翡翠还是晚了一步,负责扫洒的万婆子趁着翡翠和夏忱忱说话的时间,竟打开角门,想出去买些丝线,结果还没拐出巷口,便被一刀砍了。 “我都跟她说了别出门,她不听,说衣裳不能穿了。” “怎地就不能穿了呢,她还有两件新的呢,就是舍不得。” “新衣裳都给她家那守寡的妹妹穿去了,万婆子哟,真是个傻的。” “翡翠姑娘,您可得提醒主子,万婆子那妹子可是个泼的。” 婆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有的惋惜,有的害怕,有的提醒翡翠。 “泼的?但凡她敢来,本姑娘就敢把吐沫吐到她脸上去。”翡翠叉着腰道。 对于翡翠的战斗力,婆子们也是相信的,因此甚至有些人期待着万婆子的妹子,小万婆子上门来找茬。 总之发生了万婆子的事之后,再没有人敢出门了。 但当天夜里,忱园便掉进一个人来。 有人要拿灯来,却被翡翠喝斥住了:“这会儿要什么灯,赶紧把院门都看好,这儿你们不用管了。” 婆子们面面相觑,然后竟都猜想翡翠姑娘是不是打算要了这人性命。 这么一想,哪个心里不悚,立即转身跑到院墙边守卫去了。 等到人都走没了,翡翠才上前小声道:“四爷,您还好吗?” 翡翠凭着微弱的月光看出掉下来的人正是宋濯,而且隐隐中还有血腥气,不禁有些慌了。 “不太好,你们姑娘呢?”宋濯有气无力的说。 见宋濯还能说话,翡翠终于松了一口气。 “四爷,奴婢一个人也没法子,您坚持会儿,奴婢这就去找姑娘。”翡翠匆匆朝宋濯行了一礼,不待他回话,转身便去了正院。 夏忱忱今日睡得还得踏实,但却又被叫醒,正烦燥着,却听到宋濯掉进来的说法。 “受伤了?”夏忱忱起身问翡翠。 “是……” 翡翠的话还没说完,夏忱忱便往外走去,连寝衣都没换。 翡翠只得示意刚刚披衣过来的碧玺带几个人过来,然后立即跟了上去。 到了宋濯落地的地方,夏忱忱看到他神智还算清醒,终于没再那么心慌了。 “去叫蓝玉,出去抓个大夫回来。” 夏忱忱吩咐碧玺,又让人把宋濯抬到了正院。 抓……抓个大夫回来?好吧! 只是翡翠想提醒一下夏忱忱,她和宋濯已经和离了,是不是抬到前院比较好。 可又一想,忱园又没男子,其实抬到哪儿都一样。 那些心脏的人,哪怕把宋濯抬到官房,他们都会说有问题。 这边把宋濯安置到了正院东厢窗前的榻上,那边蓝玉真的把大夫给抓回来了。 大夫跟着蓝玉稀里糊涂地进了东厢,看到榻上的人,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真的有病人。 看到蓝玉凶神恶煞的样子,大夫还以为是要把他抓到军中,那样的话,可能就回不来了。 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大夫看诊也格外地认真了些。 “大夫,怎样?”夏忱忱见大夫的手从宋濯的腕上拿开,赶紧问道。 “夫人放心,老夫方才看过这位爷的伤口,又诊了脉,并无大碍。”大夫一边说一边提笔,“老夫开个方子,寻常家里都有,不用去外面买。您再抹些药膏,过几日便无碍的。” 老夫?夏忱忱看了大夫墨黑的头发一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