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口! 沈老太爷用力地深呼吸几口气,一张老脸阴云密布,口中吐出几个字:“去将银票都拿来,立刻送到定北侯府。” 沈管事一惊,脱口而出道:“老太爷,您真的打算将带来的银子都给二小姐?” “不给能行吗?”沈老太爷咬牙切齿地怒道:“那个丫头心黑手辣,对自己的亲娘和弟弟都下得了手,何况是她的两个舅舅。” 万一两个儿子真的在牢里遭了罪,落下残疾,以后就再也没有出仕的机会。只能像当年的沈谦一样,像废人似地被养在沈家。 这比要了他们的性命还要狠毒。 顾莞宁也正是看准了他不敢坐视不理,所以才会张口要这么多银子。 他不想给!却不敢不给! 沈管事叹口气:“说来也奇怪的很。二小姐一张口就是二十万两银子。不多也不少,正好就是我们带来的银票数字。简直像是知道老太爷带了多少银子来京城一般。” 沈老太爷:“……” 沈老太爷的面色陡然一变! 世上哪有这么凑巧的事! 之前光顾着震惊愤怒了,一时没想到这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现在想来,顾莞宁张口索要二十万两,不仅是要让沈家出血,更是在警告他,沈家的一举一动她都了如指掌!就连沈家带了多少银子进京,顾莞宁也一清二楚。 两个儿子一前一后短短数日里俱被查出贪墨入了天牢。这其中,也一定有顾莞宁的一份“功劳”。 顾家是大秦第一将门,在朝中声势极隆,门下家将如云,藏在暗中的势力也远超众人想象。如果顾家存心要出手对付沈家,区区一个沈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沈老太爷的脸色实在太难看了。 沈管事小心翼翼地劝道:“老太爷,钱财是身外之物,没了日后还有机会再赚。老太爷也别太计较了。” 沈老太爷满腹心事,哪里还有心情说话,挥挥手,示意沈管事去拿银票。 沈管事很快去取了一匣子的银票来。每张一千两的银票,一共两百张。被整整齐齐地放在匣子里,厚厚的一摞。 这些银票,是京城最大的银庄盛隆号发行的。盛隆号在全国开了数十家分号,拿着银票,到任意一个分号都能兑出银子。 沈老太爷心疼得快滴血了,咬牙道:“去,立刻将银票送到顾莞宁的手里!” 沈管事应了一声,立刻捧着匣子,匆匆地退下了。 …… 沈管事走了之后,沈老太爷像被剥了皮抽了筋一般,全身瘫软无力地躺在椅子上,神色间满是愤怒颓唐。 沈老夫人颤颤巍巍地推开门,走了进来,被沈老太爷的模样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顾莞宁那丫头,张口就索要二十万两银子。”沈老太爷的声音里满是无力的愤怒。 沈老夫人也被惊到了:“她、她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你真的答应了?” “不答应还能怎么样!”沈老太爷神色阴沉:“要想阿耀和阿武全须全尾地出天牢,这银子只能给她。” 那可是二十万两银子啊! 沈家家业的小半都被拿走了! 沈老夫人哭了起来:“老爷,这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 “早知会有今日,当初我们真不该逼着梅君嫁到顾家来。如今闹到这个地步,亲家做不成,反而变成了仇人。等阿耀阿武被放出天牢,我们就立刻回西京。以后我们和顾家一刀两断,再也不要来往了……” “真是妇人之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