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薄的一张信纸,被顾莞宁紧紧地攥在手中。 饶是顾莞宁以冷静著称,此时也压抑不住心潮澎湃! 萧睿终于被抓住了! 再过几日,萧睿就会被送至京城! 这也就意味着,很快就能治好萧诩的病症…… 想到治病,不免就要想到在酷刑下坚持了三月之久的吐蕃国师。若不是站在敌对立场,便是顾莞宁也要对心志如此坚毅的女子心生叹服。 好在,这个吐蕃国师也不是全无弱点! 萧睿,便是她的弱点! 顾莞宁长长呼出一口气,沉声吩咐:“琳琅,玲珑,随我去福宁殿。” 琳琅和玲珑齐声应下。 顾莞宁急着去福宁殿,无暇摆出皇后仪仗,一路疾行,匆匆而至。 守在福宁殿外的内侍,远远地见到顾莞宁的身影,忙上前来行礼。顾莞宁无心多言,略一点头,便迈步进了福宁殿。 按宫中规矩,未经通传应允,谁也不得擅入皇上处理政事之处……不过,这个规矩,自萧诩登基的那一日起,便已被天子亲自更改。 顾皇后进福宁殿,无需通传! 不论何时,进出无妨! …… 萧诩除了上朝之外,平日大多在福宁殿里处理政事。也时常召集重臣在殿内议事。 今日,阁老尚书们已议事完毕,各自离开。萧诩只留了魏王世子韩王世子说话。 傅卓和崔三郎正低头商议,草拟犒赏边军的圣旨。 边军大胜而归,犒赏三军和有功的将士是天经地义之事。顾谨行送来的厚厚一摞请功奏折上,密密麻麻地列满了立了战功的将士姓名。 何人立下什么样的战功,俱都记录得十分详细。 “定北侯世子行事谨慎仔细,委实令人激赏。”魏王世子笑着说道:“臣弟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他的过人之处。” “可不是么?” 韩王世子也是赞不绝口:“往年的请功奏折上,虽也列出所有立功之人的姓名,却未像这般记录得详细。定北侯世子年纪不大,做事倒是出乎意料的老道沉稳。” 妻兄被这般盛赞,萧诩也颇觉得面上有光,含笑说道:“是啊!朕一开始还担心过,怕他年轻识浅,不擅治军,不会领兵打仗。却未想到,他样样都表现优异!” 顾谨行简直天生就是做边军主将的人才! 魏王世子看着容光焕发的萧诩,目光微微一闪,似不经意地张口问道:“皇兄近来病症似颇有起色,每日处理政事已经无碍。看来是快有大好了。” 萧诩面不改色:“承你吉言,朕也盼着自己快些痊愈。” 萧诩这个人,自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心情好坏,总是这副四平八稳微微含笑的模样,从他的脸上休想窥探出实情。 魏王世子心里存疑,口中却笑道:“有妙手回春的徐沧在,皇兄必能药到病除。” 韩王世子当差几年,如今说话比往日圆滑多了。句句听着顺耳:“皇兄乃真龙天子,国运在身,岂会被区区病症击倒。” 萧诩看着口不对心的魏王世子韩王世子,嘴角露出温润的笑意:“这一年多来,朕的身体时好时坏,好在有你们两个全心全意地出手相助,朕心甚慰。” “想来九泉之下的皇祖父,也会为我们兄弟三人守望相助亲密如初感到高兴。” “守望相助”“亲密如初”的兄弟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傅卓和崔三郎一时插不上嘴,各自在心中哂然一笑。 魏王世子韩王世子就是两匹虎视眈眈的狼,若是宫中不稳朝堂动荡,他们两个绝不会放过“良机”。 只是,萧诩撑着病躯上朝理事,宫中又有顾莞宁坐镇,稳如磐石。他们两人心有顾忌,不敢轻举妄动罢了。 正想着,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在门边响起。 …… 顾莞宁虽有随意进出福宁殿的权利,平日却极少擅闯。更不会在众臣议事之时闯进来。这也是众臣心中虽有不满却未群起反对的重要原因。 此时顾莞宁脚步匆忙面上隐有喜色,显然是得了什么好消息,迫不及待地要与萧诩分享。 萧诩心中一动,迎上顾莞宁熠熠闪亮的眼眸。 自他生病之后,她还是第一次露出这般喜形于色的样子。 唯有一件事,会令她这般喜悦展颜。 魏王世子韩王世子都是伶俐之辈,立刻笑着告退。傅卓和崔三郎也一并拱手告退。小贵子领着众内侍退出殿外。 萧诩起身,走到顾莞宁面前,低声笑问:“可是有好消息?” 顾莞宁笑着点头,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