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物摩擦身体的感觉都受不了,更别提睡觉,一定要服药才会舒服些……反正朱颜丹的副作用越来越多,杜雨青的心里也越来越害怕,不敢再让朱颜丹发作。 “我……看见那些可怜的花,想起一首歌……”杜雨青呜咽着说道。 “娘娘,您要不要回去歇着……”晓寒被她哭的吓着了,给嫣语使着颜色,“要不找绿影过来看看吧。” 嫣语立刻起身,就要去找绿影。 等绿影匆匆赶来时,只听见花亭里,少女稚嫩的嗓音带着悲切,似有着说不出的愁怨:“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王后娘娘一向古怪,唱的歌也怪,说的话也怪,总之,大家都习惯了她的怪。 可是虽然怪,王后娘娘却一直都是活泼鲜嫩的,极少有这么哀怨的时候。 看着她含着泪,在满地的落花上踩着,抢过扫地丫鬟的扫帚,一边扫着落花,一边唱着悲悲切切的曲子,让人也忍不住心酸,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曾经活泼的让人头疼的娘娘。 待到杜御熙走到假山后时,凄凄惨惨的葬花吟,已经唱完,换了另一首歌——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果然王后娘娘变异了,居然唱着这么悲悲切切的歌,丝毫没有往日的精神气,简直颓靡的让人不敢相信,这是以前活力十足的小女娃。 朱颜丹发作到最后,她会连悲伤的感情都没有,只会想着怎么活着…… 杜御熙闭上了眼睛,在少女幽怨的歌声中,有些苦恼的皱紧眉头。 朱颜丹无药可解……可是如果杜雨青在他的面前还想着死,他宁愿她变成行尸走肉! 杜雨青唱着唱着,突然又嚎啕大哭起来,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到了更年期的女人……不过想哭就哭,反正朱颜丹的后遗症,就是让你得死不了的忧郁症…… “呜呜,我好伤心,我好难过,老天,你让我穿回去好不好?”杜雨青一边哭着,一边说着,反正没人来管她,反正只要杜御熙不在,她就是老大,想在地上打滚,都没有人敢拉她。 “这个世界的人,都好无情,好冷酷,除了女人……”哇啦哇啦的哭开,杜雨青干脆抱着扫帚坐在花池边,抹着眼泪,“我痛死了,玛丽隔壁的心痛死了!” 杜御熙他这几日克制没见她,就是怕她本来就中了毒,然后又惹自己生气,到时候只会更吃苦。 可是听着这少女一会唱一会骂一会哭的哀怨声音,他实在忍不住了——这女娃就是欠虐欠压榨! “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儿子,和物质的短暂情人……骑着五千年凤凰和名字叫马的龙——我必将失败……”杜雨青觉得自己真的面临癫狂的边缘,朱颜丹的副作用侵蚀着她的大脑,现实又不断的让她心寒,她骂着骂着,又开始说起以梦为马,直到突然抬眼,看到自己面前多出了个淡青色的衣袍,急忙噤了声。 杜御熙居高临下的看着抱着扫帚眼泪还没收住的小丫头,他的眼神起了微小的变化。 杜雨青过了好半晌,才回过神似的,急忙扔掉手里的扫帚,跪在了地上,双手放在地上,额头抵上去:“王上……万岁。” 杜御熙的眉头,再次紧紧皱起。 就算是墨阳他们,也不会对自己行这种礼,她是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