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那几位在她眼中,无非是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偏偏是这几位陌生人,将他这一个月以来的所有努力全部化为灰烬。 甚至,她还愿意为了这几个陌生人次次妥协。 只是因为,她想家了。 一时之间,傅聿城也不知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看着对面的姑娘哽咽抽泣,委屈得好像在他这里受了天大的委屈。 也的确是算受了委屈吧。 就好比把一只在野外生长的鸟关进笼子里,折断她的双翼,迫使她成为家养的金丝雀。 即便这牢笼再大,不需要她风餐露宿地寻找食物和水,也再没有天敌的追击,偶尔还有相邻的鹦鹉与她作伴。 可再无法遨游天空,大抵还是会不高兴的罢。 再说,又怎么知晓没有记忆的雏鸟,不会对从前相处过的鸟类有所依赖呢? 动物尚且如此,何况是人? 搁在茶几上的手机亮起屏幕,一道短讯弹了出来。 男人黑眸垂下扫了一眼,眼中情绪莫名。 他起身,绕过茶几蹲在姜予安面前,“你想回家这事,我可以答应你。” 仿佛听到什么不可置信地话,姜予安错愕地抬起眸。 她眼泪还来不及止住,巧好此时从脸颊划落,勾在下巴处摇摇欲坠。 “……你、不骗我?” 讲真,倘若傅聿城松口的话,她要回商家也不过是他点头说一句话的事情。 但后续结果谁都猜得到。 商家届时肯定不会再放人出来,不愿意捧在掌心的小千金被曾经买凶死害她的人待在一起。 不单单是商家,姜予安自己愿不愿意再和他离开都未可知。 所以傅聿城开口说出这话,连姜予安听得都十分意外。 偏偏男人的神情十分认真。 但不出姜予安所料,他再开口,依旧是令人失落的言辞。 傅聿城道:“我可以陪你回家,但不是现在。你等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我再回国带你去容城,届时我向商家赔礼道歉,你说怎样就怎样,可好?” 姜予安垂下眼帘,望着蹲在自己跟前的男人,泛红的眼尾依旧惹人垂怜。 她低声问:“等你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要多久呢?” 若这辈子都无法处理好,是否她后半生都再无法离开他? 倘若她后半辈子依旧想不起这五年的岁月,那是否又代表,她这一生都不知晓她亲生父母长什么模样? 他的话过于空泛,实在是无法令她信任。 所以她自己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傅聿城并不知晓她的想法,目光诚挚地看着她,“两年,或者三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