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夏将被子扯开些,都不让被角碰到他。 “梁念薇又出事了?” “确实,遇上了点麻烦。” 烧成肺炎还被丢在地上,这么放任下去…… “那你还不去?” 傅时律才答应过的事,当然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我打个电话。” 他说过不出面的,但这件事还得解决。 季星堂正奋战到一半,卡着,上不去下不来的,接到了傅时律的电话。 他把事情这么一交代,季星堂真是要谢谢他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里带了些不满。 “谁啊?” 季星堂顿在那,巨为难,“傅主任,我的爷,我这有急事啊!火烧眉毛的事。” 女人的手臂缠过来,抬起腿往他腰上一夹,季星堂简直要栽她身上。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档子事吗?停一下,梁念薇那边人命关天。” 这种事,能停吗? 能停吗! “你不是一向很同情她?” 傅时律交代完,压根不给季星堂说不的机会。 盛又夏装着若无其事地翻书,傅时律伸手拿过书,“你拿反了。” “睡了,早睡早起。” “好。”这毕竟也算是心事,傅时律站起了身。 睡觉的时候,盛又夏把灯关了,但她并未合起眼帘。 傅时律的手机时不时会亮起,应该是季星堂在给他汇报事情的进展。 盛又夏翻个身,背对着也就看不见了,她这么宽慰自己,至少傅时律没有过去,那就看开一点。 季星堂出马,事情解决得快狠准,梁念薇这个样子,肯定还是要送进医院的。 * 第二天,盛又夏见完客户从商场出来,对面就是华兴医院,她接下来也没什么安排了,就买了一些下午茶过去。 导诊台的护士们看到她,一个个笑得比花还要开心。 “傅太太,我可太想您啦。” “我看你是喜欢傅太太带来的蛋糕吧?”边上的同事揶揄着。 小护士捧着保温杯,叹了口气,“我才不是这种人呢,我就想倒倒苦水,这刚送走一个梁念薇,又来了一个……” 她说的这人,肯定就是师母了。 “都得胃癌了,就不能消停点吗?天天闹腾,也不怕癌细胞转移……” 旁边的护士吓得捅了她一下,“你还真敢说,她来了!” 小护士一哆嗦,赶紧埋下头。 温静兰走过来时,候诊区内全是人,她一眼看到了盛又夏的身影。 其实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剑拔弩张的,但现在温静兰看盛又夏,仿佛她是那个抢了她女婿的贼女人。 “让念薇住在那个破医院里,是不是你的意思?” 盛又夏垂着眼帘,温静兰说话声挺响的,引来不少人瞩目。 “又不是我送她去医院的,她住的地方又破又烂,当然是因为她没钱。” “傅时律这是想不管她的死活吗?他亲口答应过的事,他是不是都忘了?” 盛又夏并不想跟她争吵,一门之隔内,毕竟傅时律还在看诊。 “他答应过的手术,迟早有天会做的,但这之前梁念薇是生是死,真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没有人赶她出院,是她在明知自己肺炎的情况下,硬要离开。 “我跟你说不着。” 温静兰来到专家门诊室的门口,显示屏上有傅时律的基本信息,她怔怔地望了几眼。 要不是那件事,她家老聂现在还活着,再过两年就退休了。 温静兰手放到门把上,眼见就要推门而入。 坐在门口的两个病人,好奇地张望着。 门把被旋开,盛又夏能猜到,即将有一场大闹。 傅时律的号难求,她倒不是怕有多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