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听到他在叫她。 “偲偲。” “嗯……”她只是勉强应了声,然后彻底睡过去了。 赵薄琰将被子给她盖好,一直盖到她的肩膀处。 他起身走到一扇玻璃门前,推开出去,雨声迫不及待往里钻,他生怕吵醒了傅偲,随手便掩起房门。 赵母怕他胡来,还是不放心地打了电话来。 “我听你爸说,你们今晚住在老宅?” 赵薄琰坐在靠近院墙的一处长椅上,半张被雨水溅湿掉了,他的裤腿能沾到那些细雨。 “嗯。” 那边的人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没有跟他们发火吧?” 赵薄琰架起了长腿,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母亲大人不是跟我说,要忍吗?” “我只是想不通,既然这样,你怎么住到老宅去了?” “这儿不是我的家吗?从小到大,是我最向往的地方,既然给我留了房间,那我住上一晚不行吗?” 他不愿意说实话,赵母也试探不出什么来。 但她话里面藏着的警告,下一刻便脱口而出。 “赵正豪那边,你先别动。” 赵薄琰话意寥梢,带着一簇被浸润后的冷意,“为什么?” “要不然就太明显了,偲偲这边今天才出事,你就……” 赵薄琰连一句再见都没说,就把电话给挂了。 赵母在那边喂了好几声,这才难以置信地看眼屏幕。 男人在长椅上坐了会,他修长的手指并拢在一起,将手伸出去接了满满一掌心的水。 远处凸起的青砖瓦上,有一条条雨水顺着檐口落下来,芭蕉树上的叶子盛满了水,偶尔一哆嗦,极像是位运筹帷幄的老人撑着雨伞站在院子里。 赵薄琰脸上的表情阴阳不明。 一通电话打进来时,已经是凌晨时分。 他在那里坐得太久了,衣服几乎全湿。 赵薄琰接通时,嗓子近乎沙哑,那头的人说了一串的话。 “好。”男人敛下眼角,“把消息放出去吧。” “是。” 赵薄琰回到房间时,傅偲还在睡着。 他没有着急换下湿衣服,一冷一热,身体似乎正被两股力道撕扯。 他在房间里踱着步,过了会,外面传来女人的哭声,但仅仅是一声,就被压住了。 赵先生和大太太半夜被惊醒,连外衣都没披上,匆忙就往外头赶。 大太太腿软,再加上哭得眼睛模糊,路走着走着就摔了。 旁边的佣人见状,赶紧搀扶住她。 “夫人,您别乱啊!” 她哽咽着出声,走在前面的男人压着嗓音冲她低斥,“你想把爸吵醒吗?老爷子可禁不起刺激了。” “那是我儿子,我怎么忍——” 赵薄琰在屋里,听到汽车的发动声远远传来,开出去的速度很快,那这个老宅里面,就剩下爷爷了。 今天要不是赵老爷子亲自做的局,傅偲也不会上当。 她看重亲情,而这却成了别人利用 她的筹码。 赵薄琰又等了会后,这才走出房间。 今晚的雨下得格外大,多重的罪孽和肮脏仿佛都能被它冲刷干净一样。 他来到老爷子的房门前,在门把手上垫了一块手帕,这才拧开进去。 脚步声传到里面,赵老爷子年纪大了,睡眠很浅,听到声音警觉地问了句,“谁?” “爷爷,是我。” 赵薄琰来到床前,老爷子忙打开壁灯,屋里充满了暖色调,但是男人站在那里,身影高大,那种天生的压迫感搅得人心神不宁。 “几点了,你怎么这会还没睡?” 赵薄琰嘴角扯了抹弧度,语气更是不紧不慢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