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出现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他那张像橘子皮一样枯黄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皱纹的夹缝里渐渐蔓延出一种热辣辣的红色,他现在兴奋而激动,还有些身体发热。 这种热气腾腾的红色,于他而言,是非常正常的身体反应。 不过,因为最近事情很多,他自以为是个主持公道的村长,许多事情都要管一管,导致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疲惫,显出一种快死的苍白。 那种苍白是介于死人与濒死之人之间的一道屏障。 再往前一步就是死神的领地,再往后一步就是生命之神的福泽。 村长有两颗发黄的眼珠,就像是两根钓鱼线,吊着两颗古铜色的扣子,直勾勾看着他们,整个身体,像早死的僵尸刚从棺材里立起来。 他站在小麦和格林的面前,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僵硬的,腐烂的气息,仿佛死神为了膈应活人而特意布置的泥潭沼泽之地。 或许他的本意是带着所有人活下去,但时至今日,他的想法是否一如当初,根本不好说。 人心总是易变的。 “听说你们有能够让村子里的疾病恢复的办法,是吗?” 村长看过了小麦,又看向格林问。 小麦拉住了格林,想要保护他,又想要把他藏起来,但一个人在这一群人面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甚至显得过分渺小。 就像一只蚂蚁不慎落到了一头鲸鱼的头上,无论如何挣扎也不能幸免于难,因为,离开鲸鱼的表面还有大海,而大海无边无际。 “我们没有那种办法。” 小麦回答。 他十分警惕,两只眼睛就像是夜里的手电筒,虽然并不反光,但足以照清黑暗中隐藏的事物,被他的目光扫到的人都忍不住躲闪。 就像是藏在黑暗中的蟑螂,一旦开灯,就要躲回更深的角落的黑暗中去。 “你刚才已经用过那种办法了,所有人都知道。” 村长笑了起来,尽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点,但是效果不好。 因为他弯曲的嘴角看起来格外僵硬,仿佛幼稚园画错了的幼儿图画,被气愤的小孩用剪刀狠狠剪了两下,造成一种不规则的痕迹。 那是一种让人看见就忍不住作呕的痕迹。 正常的嘴唇应当是红色的,鲜艳的,如同清晨的沾了露珠的花瓣,但是不能用这种标准来要求老年人,所以,老人的嘴唇通常颜色更深。 可是村长的嘴唇是一种比红色更深更深的红色,颜色到了深处就会变黑,因此那两片薄薄的嘴唇简直像是刚抹过一层鱼油和灶灰。 这种表面上的颜色加上他的日渐腐朽的身体所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