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绝没那么简单。 可承诺都撂下了,总不能把人打昏装失忆,只能捣蒜似的胡乱点点头。 “那你伤得厉害吗?”虽然被算计了,但撄宁是个老实坦诚的,心思还挂在宋谏之受伤的小臂上。 耳垂被人热热的捏了一下,刮起一片酥麻。 “放心,死不了。” 极淡极轻的一声,却透出了狂妄。 宋谏之行至倒地的人身前,神色冷了下来,撄宁红着脸,当起了称职的小尾巴。 她不敢走到前头看,只能扒在小王爷背后,从他身侧探出半个脑袋来。 那人正是撄宁在院中看到的三人之一,但不是她偷了腰牌的那个。 人迎面倒在地上,双目圆瞪,眼球攀了细细的血丝,满是不甘,骇人得很。喉骨上是她的那柄匕首,没了大半进去,连带着脖颈上都是暴起的血管,蜘蛛网般密密麻麻。匕首几乎将人喉骨捣碎,是以没能发出半点声响,足见下手之人的狠辣果决。 撄宁躲在最骇人的凶神身后,结结巴巴的问了句:“这就……就死了?” 她怕这人惊动戏苑里的何仲煊,才使了招将人引开。 他们现在的优势,就是掌握了盐政司最想藏住的讯息,真要把人惊动了,那今天的屋顶也白爬了,腰牌也白偷了,功亏一篑。 宋谏之出手虽快,但离戏苑越远,越安全,所幸他也第一时间看透了她心中所想。 想到这儿,撄宁忍不住分神瞟了晋王殿下一眼。 就在她瞟过去的时候,宋谏之眼神一凛,死死盯着两丈前的小巷拐角,漂亮的桃花眼微勾,迸出凌厉的杀意。 撄宁后知后觉的听到了轻哼的小曲儿,她呆了一下,着急忙慌的抱住了身前的人,绕开他受伤的小臂,死死捆住晋王殿下的双臂。 “自己人,自己人。”她急急的低声劝哄。 一息之后,姜淮谆负着双手,长指上挂着两摞油纸包,哼着小曲儿从巷口走过。 眼看就要走过了,大约是宋谏之眼中杀气太盛,他脊骨传来一阵凉意。 正巧一股凉风袭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阴风阵阵呢? 姜淮谆并未多想,停了嘴里的小曲儿,有些纳闷的轻‘啧’一声,下意识偏头去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得他倒退了两步,被脚下的石块拌了下,一屁股滑倒在地。 直视着那死不瞑目犹自瞪大的双眼,姜淮谆心有余悸的咽了口唾沫,目光一寸寸上移,看向神色冷然的晋王殿下,还有绑在他身上的自家妹妹:“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睁着眼装糊涂的问了出口,还指望听着点不一样的答案。 “阿兄。” 听着熟悉的嗓音,姜淮谆心底安定两分。 刚要松一口气。 结果自家幼妹松开了双手,关切的望着他,神色一如既往地认真可爱,说出的话却令他打了个颤:“这人追杀我们,被他杀了。” 她伸出根指头,指向了晋王那张漂亮到不像话的脸。 ! 眼前这个人是谁! 他可爱的妹妹去哪儿了! 他顺着撄宁指得方向,看向那尊玉面修罗,蕴着杀意的眼刀子在他脸皮上一刮,姜淮谆两眼一翻,险些吓晕过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