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甜美的,只是气味便让他舒爽到战栗。 他的食指上还残留着晶莹的香气,也还记得那温凉柔嫩的触感,以及被钝齿咬住时狂欢般的痛意。 今日雅间喂食,被茯芍重重咬下的瞬间,陌奚快慰得头皮发麻。 他几乎以为她也是条毒蛇,能往伤口中注入意乱情迷的蛇毒,迫使猎物放弃挣扎,沉溺于虚幻的幸福,心甘情愿地死去。 那双琥珀色的圆眼里没有星月,只有他。 这一刻对陌奚来说,太过危险。 他反感自己鄙俗的本能反应,却又难以抗拒。 他绝不愿成为被本能操控的肉虫,难以坚守,就转为攻势。 喉结压下,陌奚偏首,覆上了茯芍捧着他侧脸的手背。 一侧毒牙若隐若现地探出上唇,徐徐地在她手腕上摩擦游移。 “只这一次,”他的脸贴着茯芍的掌心,毒牙抵着她腕上的青脉,“下不为例。” 茯芍连连点头,“我再不会忘了和姐姐的约定!” 陌奚弯了弯眉眼,对她的回答感到满意。 离开之际,森白的牙尖陷入了茯芍的手腕,腕部细腻的皮肤由此微微下陷。 茯芍紧盯着那一处,喜出望外地以为陌奚要给她蛇毒了。 可在即将刺破肌肤的瞬间,毒牙骤然离去,陌奚也松开了她的手背,后退两尺。 他站在阶下,纯良地冲她微笑,“我走了,早安。” 茯芍刚提起的情绪立刻如流沙般溃散了。 期待落空,她很失落,郁闷地点头,“姐姐再见。” 她就知道没那么便宜。 陌奚转身,状似好心情地离开了她的视线。 唯有他自己知道,蛇口中已是一腔黏腻的毒液。 在茯芍按揉他的毒液腺时,隐藏在另一侧的獠牙便像毒蛛一般分泌了一股又一股的甜腻的毒丝。 没有猎物,这些黏稠的丝液只能混乱无序地粘在蛇口之中,如蛆附骨,伺机蛰伏,迟迟都不甘被陌奚自己吞咽下去。 黎明将至,茯芍却毫无睡意。 她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习惯了和蛇缠眠,现在自己睡总觉得空落落的,很不踏实。 正遗憾陌奚不在,她忽然嗅到了晓音的气味。 对了,她已经离开韶山了!除了陌奚还有大把的蛇妖呢! “晓音!”在晓音从茯芍窗前经过的时候,茯芍推开窗户,探出头来叫住了她。 她出口之后,晓音突然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在地。 茯芍惊讶道,“我吓到你了?” 晓音迅速稳住身子,她看向茯芍的目光有些闪躲,素来冷漠的脸上也是一片红晕。 见茯芍盯着自己不放,她只得硬着头皮往茯芍窗前走来,“小姐有何吩咐。” “你怎么了?”茯芍没有放过她有些奇怪的步态,伸吐着蛇信问:“身体不舒服?” 晓音的脸又红了几分,她咬紧牙关摇头,“没、没事。” “为什么不说实话?”她的异样愈发明显了,茯芍有点着急,问不出个所以然后,扣住她的肩膀,低下头,直接用蛇信触碰晓音的脸颊。 她不说,她就自己闻。 “唔……”在被茯芍蛇信触碰到的瞬间,晓音喉中倏地溢出脆弱的呻吟,那紧绷的身体顿时绵软了,暗红的双眸氤氲地望着茯芍,似哀求,又似渴求。 茯芍的蛇信告诉她,眼前这条雌蛇陷入了类似发青期的状态,可又不完全相像,她的情况介于食欲和情欲之间。 “晓音,晓音……”茯芍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情况,焦急地来回舔舐她的脸。 她可爱又珍贵的孙女儿到底怎么了? 茯芍急,晓音更急。 她媚得快要化成一抔水,最后的理智让她勉强克制住往茯芍身上缠的欲望,用磨蹭窗旁的墙壁来代替。 粗砺的墙面狠狠刮压体表,可也只是隔靴搔痒而已。 茯芍觉得这事很严重,她管不了许多,捏着晓音的下巴,让她张嘴,接收自己的蛇丹。 “小姐!”黄玉蛇丹浮在半空,一声疾呼骤然插来。 茯芍扭头望去,就见雪婆大惊失色地朝这边跑来,一边呼唤,“请小姐收回妖丹!” “婆婆你来得正好,快看看晓音怎么了!” “小姐,先将您的蛇丹收回去!” 雪婆如临大敌,茯芍不知道她在急什么,姑且依言照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