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芍鄙夷道,“幼稚的小家伙,你根本做不了父亲。” 她没有族人,因此对于未来的伴侣、未来的孩子有很多展望。 丹尹的身体固然符合她的审美,但心智上不适合成为她孩子的父亲。 “不过今年我也没有产卵的打算,”茯芍说,“我们可以交尾,临时作伴,不生蛋。” “那你想和谁生蛋?”丹尹问,“王么?” 茯芍坦然点头,“那当然好呀。” 蛇王请她留下的理由中,有一条是为了照顾蛇田里的小蛇——他是一位重视小蛇的雄蛇,不论这份重视是否出于爱心,至少也是重视了,他不像那些利用小蛇、又鄙视它们的妖那样,蛇王在提到那些小蛇时的用词相当温柔,态度也十分可亲。 就这点来看,他比丹尹更适合当父亲。 “不过他又不会同意。” 丹尹饶有兴味地问:“姐姐怎么知道他不会同意呢?” “这还用说。他四千多岁了都没有和雌蛇交过尾,连丹樱那样可爱的雌蛇他都不感兴趣,怎么可能会和我生蛋呢。” 茯芍说罢,倏地警惕地看向了丹尹,“我可不是在诋毁王,我的意思是…呃,我配不上他。” 她不觉得自己配不上蛇王,但茯芍记得,眼前的少年是监察组的监察长,专门抓捕非议蛇王的妖。 他是在故意套她的话! 丹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牙也不痛了,抱着肚子前仰后合地笑。 “你笑什么?”茯芍纳闷道。 “没、没什么……”丹尹颤抖着,“对,姐姐你说的没错,王怎么可能会和雌蛇交尾?他嗅到蛇发青的气息就恶心。” 那双宝石眼笑眯眯地看向茯芍,意味深长道,“姐姐可千万小心,别在发青的时候靠近他。” 茯芍不由感叹:“真是暴殄天物啊。” 那么有魅力的雄蛇,偏偏天生绝欲,不然她怎么着也得和天下最强的蛇交尾一回。 丹尹捂住着嘴,噗嗤噗嗤笑个不停,身侧的蝎尾辫轻慢愉快地晃荡着。 茯芍感到莫名其妙。 她从储物器里取出了那瓶秘药,打断了他的笑,“对了,你之前说过,这些小蛇被喂了‘秘药’,什么是秘药?” 丹尹又笑了会儿,等笑够了才慢吞吞地说:“不知道,我只听说,里面的药引来自蛇王的毒。” “蛇王的毒……”自打第一次见到蛇王,茯芍就很想尝尝他的毒是什么滋味。 她咽了口口水,期待地问:“他的毒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丹尹还是这一句。 茯芍惊讶道,“你跟了他一千多年,难道从未见过王用蛇毒?” “王和我们不同。”丹尹道,“毒蛇只有一种蛇毒,我们虽擅长制毒,可以把配置出来的毒注入毒腺中,但从外部注毒的过程可不轻松,一旦和自己的本源蛇毒发生冲突,那就是非死即伤。 “且毒腺的容量有限,一次性装不了多少,注入的毒用完之后又得再次注入——反正麻烦得很,没有多少毒蛇会这样干。” “王不一样。他可以把调配出来的毒种入自己的内丹,此后想用,就从内丹调动配制。”丹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就我见过的王用过的毒,少说也有三四十种了,谁知道哪一种是他的本源蛇毒。” 茯芍自己不是毒蛇,对同类中的另一支颇感兴趣。 她问:“那我可以直接去问王么?” 丹尹露出一侧的毒牙,“当然了,王不会拒绝任何妖的提问,只要不是太过冗长的长篇大论,他都会耐心听完。” 茯芍刚展颜,就听丹尹接着道,“不过嘛,听完之后他答不答、生不生气就不一定了。” 茯芍复杂地看了眼丹尹。 “你就是那个对他说‘长篇大论’的妖么。”这么一长串,说了跟没说一样。 “不不不,”丹尹晃了晃自己的蝎辫,“我只是偶尔说点无用的废话,并不长篇。” 茯芍意外不已,没想到丹尹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蛇妖。 “芍姐姐。”怯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门框处探出酪杏的半个脑袋。 她扶着门,确认了厢房里安全后,才谨慎地直线走到茯芍身边。 “芍姐姐,”她取出两个瓷瓶,“该是第二次上药了。” 茯芍颔首,正要接过,却见酪杏如临大敌地戒备着丹尹,眸中全是食草动物般的懦意。 这样不行。 茯芍越过瓷瓶,直接握住了酪杏的手。 “小杏,我有点事儿,你来给孩子们上药好么。” “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