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谋划者,如果不是,那这个结果皆大欢喜,没有什么可不满的; 如果是,茯芍也感念他为了自己,放弃了自己的计划。 只是可惜了淮溢中的狐妖们——唯有这件事梗在茯芍心里,始终抱憾。 沉浸在对陌奚的歉疚里,茯芍倏地一惊。 慢——陌奚如何作想与她何干? 他动了她的心爱之物,她该生气才是,怎么还反过来替他着想开脱? 茯芍被自己的“体贴善良”所震惊,未及深思,那苍青色的硕大鳞尾环过一圈,不知何时将她圈在了环内,唯一的破口正对着陌奚怀抱。 鲛绡被陌奚拂落,结界之中,连一声虫鸣都透不进来,就连顶上灵玉灯散发出的荧光都幽暗了些许。 “芍儿,”冰凉的五指抚过她的脸颊,陌奚倾身,凑近了她,“判书已下,你也该分些注意给我了。” “再等一天好吗?”茯芍从那奇怪的心境中匆匆抽离,推拒道,“明天丹樱就要转入宗亲府,我得去送送她。” 陌奚动作一顿,偏头凝望着她。 又是丹樱,又是等待。 明净的翠瞳里涌起几缕浊意。 自秘境回来之后就躁动不安的心绪捱到了这一刻,得到的却又是延后推迟。 克制、忍耐、退让……上一世是,这一世还是如此。 鲛绡之内的气息由暧昧变得湿冷。 茯芍心脏漏跳半拍,她伸出蛇信,见那双温情脉脉的翠眸里闪动着异样的情愫。 “夫君?”她本能地向后退去,尾巴一动,就触到了拦住她的苍墨长尾。 茯芍多次在陌奚身上感受到悚然的危险,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清晰鲜明。 “你怎么了?”她不明就里,“从秘境回来后,你就有点不对劲。” 回程时的意乱情迷、突然针对丹樱发难,以及如今的这幅神色,都令茯芍困顿不明。 她不明白,陌奚到底是怎么了。 雄蛇的喉结滚动了一轮,他依旧是笑着,玩笑一样的闲谈,“好,那交尾的事暂时不提。” 茯芍弯眸,正要感谢陌奚的体贴,就听他说,“记得芍儿曾问过我,能不能在你的蛇丹里种下蛇毒。” 那时候陌奚告诉茯芍,她没有毒腺,种了毒也没法产毒,她便作罢了。 “怎么了?”茯芍问,“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芍儿,”陌奚盯着她,徐徐开口,“你还想体会种毒的感受么。” 刹那间,茯芍寒毛直立。 她弓了肩背,蛇信来回摇摆,目光看向了此间唯一的出口——陌奚背后的鲛绡。 她的惊恐太过明显,陌奚眯眸,胸口细细密密地酸刺发疼。 “芍儿,别怕我……”他伸手欲朝茯芍探去,却见茯芍的余光迅速瞄了眼身下的灵玉。 陌奚指尖的力度骤变,他倏地抓住茯芍的手腕,不懈余力。 这一刻,他看见茯芍的蛇瞳收缩成针尖,肩膀微不可察地弓了起来。 她发现无路可逃,马上便做好了防御攻击——正对着他。 心口细密的刺痛登时扩大,陌奚瞌眸,他后悔了。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话不能出口,可为何还是忍不住要提…… 遮住眸中的思绪,陌奚无奈地笑,“只是最近配了种新毒,不需要毒腺就能使用,本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芍儿何故这样提防我?” 听了这话,茯芍将信将疑,“不用毒腺,那要怎么用?” 陌奚露出一侧獠牙,“血。” 茯芍有兴趣,但她胳膊上的寒毛尚未平复,那种心悸感令她却步迟疑。 那一瞬,她真的以为陌奚是想像控制其他贵族那样控制她。 “不了。”她不假辞色,“三天没有进食了,我想要出去,让酪杏给我做饭。” 陌奚没有强留,顺从地松开了她的手,将合拢的鲛绡分开拂起。 茯芍立刻起身,从他尾上碾压游过。 待到门前,新鲜的空气破除了方才那一瞬的窒息,她心悸地回眸,看了眼身后的陌奚。 这一眼,她瞥见雄蛇眉眼间一闪而过的哀伤。 又是那样的哀伤……陌奚总是有很多她不理解的担忧顾虑。 茯芍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想那么多,明明她一直待在他的身边,从没有找过第二位伴侣。 他到底在害怕些什么呢…… 茯芍驻足,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折回殿内,牵起了陌奚的手。 “姐姐,”她说,“等什么呢,不和芍儿一起吃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