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受得够多了,每每交尾他都用尽了意志力,强迫自己在茯芍甜美的气息里保持理智,唯有清醒的自己才能让她满意。 可她却在他身下想着别人,屡屡露出混沌的神情。 陌奚一直都知道,极乐时的茯芍,是在透过他看向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 这一次只是白烛的身体,茯芍就有如此强烈的反应。 陌奚已然预料到,接下来的交尾中,她必然又会分神、想念自己深爱的沈枋庭。 既然他杀不死沈枋庭,茯芍觉醒记忆又是既定中事,那他何不做得保险些。 蛇毒、咒术,有些东西早该用上了。 就连人类都知道给家里值钱的东西上把锁,他却将自己的至宝暴露室外。 真是愚蠢透顶。 甜腻醇香的蛇毒之中,那股水莲气越来越浓,领域所积的薄薄涔水荡开了涟漪。 并不激烈,但此起彼伏,四处藂生。 “夫君?”茯芍极力冷静下来,觉得今日遇见白烛,陌奚比自己还要受惊。 “嗯,”陌奚愉悦地回应,“我在,芍儿,我是你的夫君。” 他出口的话让茯芍感到莫名怪异。 “别这样陌奚……”这句从前陌奚常说的话,如今到了茯芍口中,“你到底怎么了?是你说的,‘藏头露尾、宵小之辈,所说闲言不必在意’,为何现在你却被一个区区金丹弄成这副模样?” 陌奚叹息,“芍儿,我不在乎他,更不在乎丹樱,我从来只是在乎你。” “我?”茯芍不明白,“我对你不好么?” “芍儿,你对我太好了。”陌奚朝她伸手,目光痴醉迷离,“你这样好,叫我怎么放心。” 瑰丽璀璨的蛇毒不间断地淌下,在那身荼蘼白的衣袍上勾出绚烂的细纹。 “是,我看见了,你今天在他怀里一动都不能动。这太危险了芍儿,让我帮你,好么?”陌奚的神色担忧而认真,仿佛那些黏腻糜甜的毒液和他全然无关,并非是他产出。 他的表情和产毒的动作极其割裂,茯芍艰涩地吞咽,“你要……怎么帮?” “让我控制你。”愈多的蛇毒霎时汩涌,打湿了他衣襟。 过分浓郁的腥甜中,他欢忭地畅叙:“只要往你的蛇丹、不,只是蛇丹还不够保险,在你的蛇丹和心脏里都注入我的本源蛇毒,此后,不论你去了哪里、见了谁,我都能立刻感知,能以蛇毒为媒介,传送到你身边——像是你给丹樱的那枚戒指一样。”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意丹樱。”茯芍恼怒道,“我给她戒指是为了保护她,不是为了控制她!你要是真想帮我,也可以做个信物给我,根本用不着下毒!” “可是……”陌奚抬手,一枚纤细的玉戒出现在他指尖。 他忧心忡忡:“信物会丢。” 茯芍瞳孔骤缩。 “别紧张,”陌奚笑道,“你刚把她送入宗亲府,知道她没有死,还活得好好的。” “考虑一下吧,芍儿。”他道,“如果你不信任我,我们可以结并骨咒。” “不用考虑。”茯芍一口回绝,“我不需要这样的保护。” 她扭身要走,触上破碎的殿门时,却碰到了一张滢滢的水屏。 茯芍回头,嗔视陌奚。 陌奚反手,抽下了发间的千丝菊玉簪。 万千墨发倾泻而下,漾出比水莲结界更莹润的水光。 “我本想为芍儿画海棠的,”他朝着茯芍弛缓游去,苍青色的蛇尾在身后流动出优雅的曲线,“但不知为何,一直找寻不到合适的颜料,只能是等明年了。” 茯芍迅速伸出蛇信,寻找可以藏身的玉石。 然而偌大的宫殿之中,她竟找不到一颗玉、一块石头! 整个内殿、一切物什摆设都被一层水膜覆盖。 茯芍不可置信地望着陌奚,这才明白,他释放结界不是为了对付白烛,却是为了将她和石土的联系全部斩断! 像是每每战斗之前,他都先将大妖们的内丹封住一样,从一开始,陌奚就在提防她离开。 “没关系,芍儿。”他在她两丈外停下,“就算没有海棠,我也一样会让你高兴。” “不要!我不要!”茯芍取出了黄玉骨伞,“我不喜欢你这样!” 陌奚目光落在她腰间的蛇皮腰带上。 每一次,茯芍都要将腰带勒到最紧。 她那样喜欢丹樱、酪杏,却鲜少和她们同眠。 陌奚很清楚,茯芍到底喜欢什么。 “你会喜欢的。”他笑着说,“你总是抱怨我交尾时不够投入,以前是我不对,从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