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头跪地的嫔妃宫人们,听到这话,眼观鼻鼻观心,心有愤愤却都不敢多言。 外头的风雨……不就是您吗? …… 一通处置后。 后宫确实安静不少。 除了那时不时从远处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带着雪气和梅香,在宫墙之内来往盘旋,让人记得还有一群嫔妃在强制听戏之外,宫里空荡荡的好似没有人烟一般。 史皇后龟缩在自己的宫殿里,不敢再出来触碰兰溪的霉头。 韦如霜也变乖了。 韦如霜倒不是怕了兰溪。 在她心中,一个生长在迂腐年代的 她的依靠……萧长卿变了。 不再将她的事放在心上,不再和她谈天说地,她亲手熬的鸡汤送到乾清宫,也只得到萧长卿一声淡淡的感谢,便再无下文。 这让她的心头,萦绕起了一抹淡淡的不安。 好像有些东西,脱离了她的掌控一般。 可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歇斯底里的质问萧长卿? 只能在贤福宫内,数着那院子里的青砖,盘旋一圈又一圈后,最后一拍桌子,叫来伺候的宫女,道—— “拿笔墨来!” 总在宫中这般闲寂着,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做些有意思的东西吧。 韦如霜眸光微闪,心中有了计较。 …… 半个月后。 第一场雪遗留的痕迹已完全消散。 宫墙和巷道被连日来的雪水,冲刷得极为干净。 就连芝兰殿后院的那片竹林,都更苍翠了些。 冬日里,松竹是难得的绿意。 兰溪斜靠在贵妃榻上,看着外面竹林叶片上的绿意,不知想起什么,陷入了沉思。 她思考时,凤眸收敛低垂,长眉弯下,霜白的面上,绯红的唇色,极为温柔。 这一刻的兰溪,收敛了所有锋芒,就那么安静地坐着,好似一个冬日午后,闲散地读着才子佳人故事的富家贵女。 书里的故事跌宕起伏,涉事未深的富家千金,或惊奇或赞叹。 待故事结局时,合上书本,看着满院琳琅满室香罄,用一种年少不知仇的语气,喟叹一声,说造化弄人。 可久居深闺的千金贵女,哪弄造化弄人四个字呢? 兰溪的温柔,也只维持了一本书的时间罢了。 她合上书本后,眉目又锋利起来,凤眸深处似带着刀钩,直戳人心。 她那月牙白的指尖,摩挲着书本上的烫金字迹。 凤眸眯起来,泄出比风雪还寒薄的冷意。 “三国演义。” 兰溪将书本放在桌上,嗅了一口空气中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