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禁忌之果就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毕竟暴露出来的只有他自己而已——洛伦佐将自己的一切秘密都交给了弗洛拉,包括他来到这里的原因、他的灵能的真相……以及他对弗洛拉、对她的姐妹们都做了什么。 但他仍然还有一丝理智。 洛伦佐没有暴露四十二以及馆长的存在。 ——毕竟这是属于他的使命。 相比较他个人的幸福来说,四十二意志的贯彻落实更为重要。 严格来说,洛伦佐如今这条命都是四十二送的。他即使帮不到什么忙,也绝对不可能会给四十二去添麻烦。 尤其是,他们并不轻松。甚至还面临着一场有关世界生死存亡的大劫难。 洛伦佐还没有忘记,在另外一条战线上的常希一,如今还在孤身一人对抗着来自止境的邪神,等待着他们的支援呢。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自己的退缩与犹豫而感到愧疚。 不过,一切应该都结束了。 正如四十二所说的一样……他不该试探人心。 即使原本弗洛拉对他还怀有几分爱意,如今也恐怕荡然无存。 但洛伦佐思考了很久,觉得这或许就是他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大概。 对他来说,人心只不过是玩具。对其他人来说模糊而不可见的人心,在洛伦佐面前就像是摆在自助餐里的食品一样。随意打量,随意取用…… 唯有一点。 灵能是有死角的……洛伦佐唯一看不到的人心,就是自己的心。 他甚至能知道四十二在想什么,知道佛劳洛斯这些魔神们重视什么。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以及……爱着什么。 或许是因为自己畏惧了吧。就像是他曾经试图杀死弗洛拉一样。 对自己这样依赖于灵能掌控局面的人来说,能够豁免自己的能力、让自己失态的弗洛拉也太可怕了。她可能会成为自己唯一的死角,所以必须要远离她;如果不能杀死她的话,就让她不再爱自己这样就能破坏掉这唯一的例外唯一不会被自己控制影响的人—— 洛伦佐的手突然攥住床单。 思绪杂乱到极致,他的大脑反而变得一片空白。 ……明知如此。但他还是,有点渴盼着。 奇迹的发生。 不知道时间又过去了多久,洛伦佐突然听到病房大门轻响。 过了好一阵,一个有着亚麻色长发的脑袋才怯生生的钻了进来。 “亲爱的?在吗?” 她轻声呼唤着洛伦佐,仍然念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昵称:“我亲爱的路德先生……” 在弗洛拉的目光与洛伦佐四目交汇的刹那间,她的目光凝滞了。 泪水几乎是瞬间浸满了她深绿色的瞳孔,弗洛拉的表情变的悲伤。 “你怎么——我亲爱的——怎么变成了这样?” 她极轻的、极小声的问着。 仿佛害怕如果自己声音太大,就会把倒在床上的洛伦佐给震碎了一样。 弗洛拉赶紧钻进了病房,小声的把房门带上并上锁,抽过来一个凳子坐在了洛伦佐的床边。 她将自己提着的包放到了桌子上,伸手理了一下自己因为奔波而显得有些杂乱的头发。 弗洛拉压低声音,噙着泪低声呼唤着:“天呐……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甚至不告诉我你在哪!我几乎找了整个科尔多瓦,到处都联系不上你,最后还是安格斯老师跟我说,他好像看到你在这里……” “抱歉,抱歉,弗洛拉……我是说……” 见到她这幅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之前跟她说了什么事一样的表情,洛伦佐一脸懵逼,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他昨天分明在弗洛拉心中感受到了失望、痛苦和迷茫。她对自己的爱意也如冬日枝头上的花般枯萎。 可如今,一切又仿佛回到了从前。 ……难道是馆长多管闲事,把她昨天的记忆抹掉了吗? 一时之间,洛伦佐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他为此而感到庆幸;可同时他也感到有些失落。就像是高高举起的一拳砸在了棉花上一样。 但那句话既然已经说出过一次,情况就不一样了。即使弗洛拉忘掉了一切,可他却什么都没忘。 他们的关系已经与之前不一样了。 洛伦佐狠了狠心,还是开口问道:“我是说……弗洛拉,你还记得昨天——” “记得。” 不等洛伦佐说完,她便轻飘飘的打断了洛伦佐的话:“我都记得。你的灵能,你的使命,你的一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