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个月孕期并没有多少不适,可是过了三十周之后身体似乎越来越疲累了,即使只坐半个小时,双腿也要肿很久,每天晚上睡觉时必须在脚下垫一只枕头,从而促进静脉血流,减缓水肿。 除此之外,他的耻骨也会间歇性地疼痛,双重折磨加身,令他度日如年。 二十号那天傍晚,梁宥臣邀请弟弟和郁楚来家里做客吃火锅。 起初梁絮白准备空手而去,直到郁楚提醒,说今天是文辞的生日,他才着急忙慌去商场备了一份礼物。 虽然渝城人不吃鸳鸯锅,但是文辞对辣味的接受度不高,因此梁宥臣准备的是鸳鸯锅,清汤加红汤,谁也不会受委屈。 梁宥臣的厨房是开放式的,与客厅保持畅通,因此梁絮白在打下手的时候不忘与坐在沙发上的文辞聊天:“文辞哥,我记得你最近有演出的吧,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文辞笑道:“许多舞剧都会安排两位甚至更多的主演,《蒹葭》除我之外,还有另外一位老师担任男主角。我膝盖没好,暂时不能参与演出,所以这个月只能辛苦另外一位老师了。” 郁楚下意识看向他的膝盖:“不是说不严重吗?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为什么还没康复?” 文辞抬眼瞧向梁宥臣,后者目光淡淡的,语气亦如是:“看我干嘛,实话实说呀。” 梁絮白哟了一声,调侃道:“文辞哥,难不成你没有遵医嘱?” 文辞点头,歉然一笑:“你二哥让我多休息几天,我回江城之后就投入训练里了,导致滑膜炎复发,似乎比上次更难愈合。” 梁宥臣将涮菜全部端上桌,结束了这个话题:“都过来吃饭吧。” 今晚月色皎皎,银辉笼罩着大地,平添几许柔美。 屋外清寒寂冷,屋内却温暖热闹。火锅的辣意被高温蒸腾,逐渐把人逼出一身薄汗。 梁絮白将煮熟的耗儿鱼夹入郁楚的碗里,却见他正放下筷子拉开羽绒服的拉链,作势要脱掉外套。 梁絮白轻咳一声,提醒道:“楚楚。” 文辞和梁宥臣都向这边投来了眼神。 郁楚手上动作一顿,旋即又拉上拉链,将衣服拢紧。 文辞笑道:“咱们几个都是男的,害什么羞啊,该脱就脱。” 说罢看向梁絮白,语气带着几分揶揄,“小白,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此宝贝着楚楚,那他以后拍戏怎么办?吻戏床戏一大堆呢。” 梁絮白借机将话题移开:“谁说拍戏一定要拍吻戏床戏的?拍手撕鬼子的抗日神剧照样有出路。” 文辞看向梁宥臣:“他是认真的吗?” 梁宥臣点头:“不像作假。” 文辞眉开眼笑:“那我倒是挺期待楚楚拍这样的神剧。”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涮菜,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八点,梁絮白和郁楚没有久留,帮忙收拾残局之后便离开了。 在吃火锅这段时间里,郁楚的腿似乎又肿了不少,走路时有些麻木感。 待他坐回车上后,梁絮白迅速替他做了按摩,手指在肿胀发量的皮肤上按压揉捏,留下一个又一个发白的印痕。 梁絮白眉梢紧蹙,说道:“你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要不要让二哥给你想个法子缓解一下?” “能想什么法子?”郁楚失笑,“这都是孕后期的正常现象,许多怀孕的妈妈比我还要严重,人家不也是坚持到了临产。” 梁絮白心里一阵阵地揪痛,可是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能做。 “别多想了,回家吧。”郁楚缩回腿,示意他上车,“我有点困,今晚早点休息,否则下半夜又难以入眠。” 子宫日渐膨大,压缩着膀胱,致使他夜里上厕所的次数愈来愈频繁,睡眠质量严重下滑。 为了不影响梁絮白,郁楚曾经甚至提出了分房睡,梁絮白闻言当即冷了脸,说不离婚不分房是他最大的底线,郁楚拗不过,后续也没再提这事儿。 回到别墅后,郁楚洗漱完就躺上床了,他抱着梁絮白的枕头,迷迷糊糊间就已入睡。 临近十点,郁楚的手机忽然响铃,梁絮白迅速按下侧键,将声音掐灭。 这通电话是沐蓉打进来的,梁絮白猜测她是有什么急事才会在半夜联系郁楚,于是踩着拖鞋来到起居室,压低声音接听了电话:“喂,蓉姐。” 沐蓉问道:“楚楚呢?” 梁絮白应声:“楚楚睡觉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吧,我明天转达给他。” 电话那端的女人深吸一口气,说道:“他又上热搜了。” “又上热搜?什么时候的事?”梁絮白皱眉,“好的还是坏的?” 话音刚落,他的电话也响铃了,是如絮公关部的来电。 “坏的。”沐蓉说,这次的热搜不太好压,因为舆论压力比较大。 梁絮白挂断那通电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一边说话一边登上微博:“什么事这么严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