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收紧,轻握成拳,望向郦酥衣离开的方向,一个想法就这般自脑海中闪过。 书页既如此摊开,就证明有人看过这一页了。 若那个人是沈顷,倒也无妨。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隐藏得很好,并未那个男人发觉出任何的端倪。但若是郦酥衣看到了这本书,再结合近日来的异动,去找了沈顷…… 男人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 他正攥着郦酥衣的手又紧了一紧,倾下身,气息拂至少女面颊之上。 他反问:“不懂?” 郦酥衣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将视线垂下。 “妾……当真不知……” 不等她说完,下巴处的力道又重了一些。“沈顷”手背上隐隐爆出青筋,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 “郦酥衣,你还胆敢愚弄我?” 对方视线锋利,宛若一把尖刀,与黄昏一道落下来。傍晚的风亦是萧瑟刺骨,直直扑打在郦酥衣的脸颊上,冷意就这般被她呛入肺腑。 沈兰蘅的手指在她下颌处慢条斯理地摩挲着,他的手指更凉,猝不及防的寒意,登时令她打了个寒颤。 袖子里头的东西就这般扑簌簌地,掉了一地。 手帕、胭脂、从寺庙中求来的护身符纸,以及……那一根有一指粗的麻绳。 看到这些东西时,郦酥衣两眼一黑。 完了。 “沈顷”的目光果然被这些东西给吸引了去。 男人蹲下身,先是好奇地捡起那一张符纸。他并未像郦酥衣想象的那般被这张符纸给束缚住,动作仍是分外行云流水。紧接着,他从地上一堆东西间拾起那根麻绳。 一个弱女子,还是堂堂国公府的世子夫人,身上随身携带这种东西是做什么? 唯一能解释通的,便是这些东西,全都是朝着他来的。 思及此,沈兰蘅的眸光愈发冷冽。他手指绕着那根麻绳,朝郦酥衣所在的方向缓步走了过来。 秋冬时分,天总是黑得很快。 屋内并未燃灯,不过一会儿,郦酥衣便觉得周遭一寸寸暗下来。 “世子爷,您、您要做什么?” “您……您要做甚,您莫过来……” 沈顷往这边走,她只能下意识地往后退,可身后的空地着实太过于狭窄,不过一会儿她便被逼到了墙角。 对方手上那根绳子极粗,他的身体更是高大用力。郦酥衣绝望地看着那人走过来,甚至能想象到,“沈顷”是如何拿着那根绳子一寸寸缠绕上她的脖颈。 被撞破了秘密,对方自然是要杀人灭口。 然,未等郦酥衣感受到那阵令人绝望的窒息感,忽然又有人叩了叩门。婢子的声音低低的,落入郦酥衣耳中,宛若一根救命稻草。 “世子,夫人。府门外有一位姓宋的小姐前来,说是有急事要找夫人。那人声音焦急,听起来耽误不得,奴婢不敢拦着。” 郦酥衣心中一喜—— 是识音! 是宋识音来救她了! 听了那婢子的话,沈顷的步子顿住。 紧接着,他微微侧首,目光落在郦酥衣身上。 只见屋内一片昏黑,她整个人缩在阴暗的墙角处,那张脸更是被吓得煞白如纸,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