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些好,让那人知道疼了,也能好好地长个记性。 郦酥衣冷笑了声,愈发用力。 疼,疼死才好! 她心中没有一丁点儿怜惜。 得了她这样一顿“蹉跎”,沈兰蘅竟然也不恼。他耳朵里认真听着郦酥衣的话,却又将脸别扭地别到另一处去。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 她是在关心自己吗? 她一定是在关心自己。 沈兰蘅如是想。 于是乎——郦酥衣越往下骂,越是发觉,沈兰蘅的脸上,竟带了一抹诡异的笑。 男人扬眉,目光渐渐温和,一双眼含笑望向她。 郦酥衣:? 这人有病? 自己越骂他,他笑得还越开心。 骂到最后,沈兰蘅忽然伸出手,将她一抱。男人手臂极长,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揽入怀中。 “你做什么?”郦酥衣道,“松开手。” 沈兰蘅已经习惯了她的没好脸色。 “不松。” 男人倾了倾身,眼底有喜悦的光,“郦酥衣,你紧张我,你在在乎我。” 因为紧张他、在乎他,所以才愿意与他说这些。 沈兰蘅眼中笑意愈甚。 “早知这样便能让你紧张我……” 他将怀中少女抱紧,认真道。 “莫说是一夜的水刑,就算是十道、百道,哪怕是上千道……只要你能紧张我,能在乎我,那便是值得。” 郦酥衣无语,愈发觉得此人朽木难雕。 就在对方俯身欲再亲吻她时,少女伸手,冷淡将其身形推开。 她道:“你怎么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外间夕阳浴血,映照得天色昏昏,帐内周遭愈发黯淡。 军帐里,正摆在床头的暖盆子炭火未歇,冷风穿过,刮起一阵“滋啦啦”的声响。 郦酥衣也静下心、沉住气。 她尽量平和地同身前之人分析其中利弊,企图教会他一些道理。 “沈兰蘅,你为何要杀郭孝业。” “因为他肖想你。” “那你可知晓他是什么身份?” “一条不忠心的狗罢了,我管他是什么身份。” 郦酥衣顿了顿,耐心:“你可曾看见郭氏腰间的令牌?镶着金黄边,其上还有龙纹图腾?沈兰蘅,那是当今圣上御赐的免死金牌,郭孝业身上戴着那块令牌,便是皇帝多给了他一条命。” 身前之人懒懒地抬了抬眼睫,问:“所以?” “所以你那日不应该杀他,你杀了他,便是驳了天子龙颜,便是违抗皇命!” 沈兰蘅:“可他生了不该生的念头,做了不该做的事。” “那你可以将他解押回京,上书于朝廷,”郦酥衣接着道,“待郭孝业被押送归京,自会有人审判他的罪行。沈兰蘅,我并未说过犯了错不该受罚,只是如何罚、何人来罚,我大凛自有刑部与律法。天子圣明,亦会为我主持这个公道。” “不光是沈府、西疆、京都,或是整个大凛。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这具身子是圣上亲封的定元将,便更要感激皇恩,遵从皇命。位高权重,树大招风,你可知背地里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盯着整个沈家?” 她企图循循善诱。 可不等她说完,身前之人忽尔一拧眉,打断她: “可他在盯着你。” 沈兰蘅右手紧握成拳,愤恨的咬牙,言语之中是遮掩不住的少年气。 “郭孝业那个龌龊的小人,他居然敢肖想于你。他怎么敢!郦酥衣,我甚至还后悔,只恨那日没有挖了他的眼睛!” 他太阳穴突突直跳,额头之上,甚至还隐隐爆出些青筋。 郦酥衣一噎:“沈兰蘅!” 她面色些许难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