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酥衣摇摇头。 “我思你,我想亲你。我静不下心来,我好想亲亲你。” “我不光想亲你,我还想抱你,想紧紧地抱着你。沈兰蘅,我好难受。” “我好想,好想……拥有你。” 说到后三个字时,他的声音与情绪明显低下来。 只因身前少女神色平静,她那一张冷白的面颊上俨然写着三个字: ——不可以。 如若面前的是苏墨寅,如若是苏墨寅中了情毒。 她一定毫不犹豫,为他解毒。 可面前之人是郦酥衣,是让她既害怕,又憎恶的郦酥衣。 是先前对她行迹恶劣,百般欺负过她的郦酥衣。 她做不到,做不到能完全忘却先前发生过的种种,做不到看着身前此人这一张脸、将其想象成苏墨寅。 每每与郦酥衣欢愉,于她而言,皆是一种折磨。 一种痛苦的折磨。 她受够了。 更何况,今夜她的身子亦是疲倦不堪,已没有多少精力能同郦酥衣周旋。 沈兰蘅将手盆往床榻边推了推,将手巾递给他。 “我不要。” “咣当”一声响,水盆被人打翻。 满满一整盆温水就这般被倒在地上,水渍凌乱,将少女的衣摆溅湿。 郦酥衣固执地摇头:“我不要温水,我想要你。” 此情此景,沈兰蘅明显被他气笑了。 她弯腰,将地上手盆捡起来,声音冰冷了些: “郦酥衣,你莫再胡闹。” “我没有胡闹。” 夜色落于男人滚烫的面颊上,再出声时,他的嗓子眼已干涩得发紧。 那声音低哑,更是不成样子。 他的喉舌热烫。 “沈兰蘅,我想与你——” “可我不想。” 少女斩钉截铁。 “我不想,我不愿。郦酥衣,你是想要继续逼迫我吗?” 即便是中了毒,以他的身体,以他的力气,强迫沈兰蘅为自己解毒,根本算不上是什么难事。 闻言,男人面上明显一怔,他的神色呆愣着,一双漂亮美艳的凤眸就这般痴痴地凝望着她。好半晌,郦酥衣才回过神,他声音愈干涩,语气之中,俨然多了几分挫败感。 “倘若此时面前的是苏墨寅呢?” “倘若是苏墨寅中了毒呢?” 沈兰蘅别开脸,不愿再理他。 所幸妆台前空置着一张椅,她将手巾扔进手盆里,不愿意再管他的事。 “我知道了。” 自床榻那边,传来极轻的一声。 郦酥衣赤着足,走下榻。 “你去榻上睡罢。” 看着少女面上的疑色,他顿了顿,尽量克制着身体的躁动。 “你放心,我不动你。” 他伸出手,“我发誓。” 郦酥衣重新回到榻上。 地面冰凉,男人解开衣裳,只着了一件极薄的里衣,将整个身子贴都上去。 他闭上眼,听着军帐外将士欢喜的喧闹声,还有北风卷过帘帐的声响。 床边,火盆内暖炭烧得正旺,滋滋啦啦的,热意寸寸弥散,汹涌不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