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隋玉拖长了声音,她绑好系带盘腿坐着,再次打探道:“临行的前一晚,王季言可给你送饭了?” 王季言就是原主的前未婚夫。 隋虎看她一眼,放下手里的布,说:“你给你小弟做两条草筒,我分你一半。” 隋玉摇头,“我不要,你继续做吧。” 确认他手里有银子她就放心了,她留两个小儿镯用于救急,其他的碎银子都能用来换东西。 头顶的棚顶上突然响起沙沙声,下一瞬,马厩外“咚”的一声响,是屋顶上的积雪滑了下来。 隋文安正想着要不要清一清屋顶的积雪,就见隋玉嗖的一下站起来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穿的鞋子,抱起陶罐就往外冲。 “放饭了。”马厩里的人纷纷往外冲。 隋文安也赶忙大步追上去,不多一会儿就跟隋玉前后脚回来了。 又是一顿热粥,吃完后马厩里彻底黑了,隋玉拉着隋慧和隋灵出门躲在墙根下解决了三急就进马厩里躺着。 隋文安在排查完火灾隐患后,到底是不踏实,怕积雪会压塌屋顶,他连夜爬上马厩顶,瑟瑟发抖的将积雪推下去。 “到底是权贵家子孙,这周全能力可非寻常人能比,可惜了。”一间屋舍里响起一道说话声。 “多照顾些?让他活着去西域?这人死在战场上也能拖死好几个匈奴贼。”蓄有胡须的人说。 “成。” …… 雪又连下三天,停雪的那个傍晚,毫无温度的冬阳难得露了头,耀眼的光线落在皑皑白雪上,晃的人睁不开眼。 “雪这么厚,接下来的路可怎么走?”拖家带口还推车的应募士们愁了。 就是押送的官兵也发愁,若是硬要出发赶路,在雪地里淌个一日,人估计得冻死大半。但又不得不走,长安城里还有应募士和免刑罪人在等着。 走或不走,左右都交不了差。 天色擦黑了,晚饭还没送来,隋玉让隋文安提着罐子跟她出门,她从草铺下抽两扇木板,在隋虎的低斥声里跑了。 木板用麻绳缠在脚下,因为过长过宽,隋玉走动起来很是费劲,她喊隋文安来扶着她,一步步走到积雪厚实的墙根下。 “堂兄你松手,你瞧,我没陷下去,你看我再走两步。”隋玉扶着墙走,木板压在雪上,积雪微微下陷,但下陷到半指长时就稳住了。 隋文安看明白了,他大喜道:“明日赶路我们就绑着木板走,人不会陷进雪里,我去跟其他人说。” 马厩里的人出来了,动静惊动了屋舍里的官兵,他们出来后看见隋玉拖着两个木板在雪地走路,别说腿了,就是脚也不会陷进雪里。 “倒是我糊涂了,没想到这个法子。”一个年长的官兵大喜,“役卒呢?把你这里的木板都拿出来,我们明天继续赶路。” “官爷,可融我说一句?”隋玉喊了一声。 “行,你说。”蓄有胡须的官兵对隋家兄妹有了改观,同时对她接下来的话有了期待。 “我们一行几百个人,长短轻重都合用的木板想必不够用,而且这一路走来,不少人都生病了,拖着个病体再踩着木板走路,速度指定快不了,很大可能就是在明日天黑时无法抵达下一个驿站。”隋玉尽可能大声说,让所有人都能听见。呼出来的热气撞上寒气变成白雾模糊了她的视线,但不妨碍她能看到多数人在听了她的话后跟着点头。 这是她头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提建议,哪怕有底气,心里也是慌的紧,手腿都跟着发颤。 “傍晚出了太阳,明日大半会是个晴好天气,太阳晒个一天半日,表层积雪融了化成水浸进雪层里,积雪会被压实,更能承重。再加上过个一夜,夜里寒气上来水结冰,雪层会更加硬实,越发能承重。我建议是我们再多留一日,后日出发赶路,并且是一条木板两三个人一起用,年轻的带年老的,健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