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城池修烽燧,他连忙拉上隋良主动走过去。 离开敦煌前往玉门关,上百里走了三天,一路上,隋文安心急如焚,嘴上起了一圈的燎泡。 抵达玉门关已是傍晚,进了城门,他拽住守城官问:“官爷,李安李都尉的府邸在哪个方向?劳您指个路,家父与李都尉是好友……” “干什么?”押送官怕惹事,扯了隋文安摔地上,斥骂道:“反了天了,老实点。” 城楼上,李都尉冲身边的人说:“下去问清楚。” 随扈走下城楼,拦下疯狂给押送官塞银镯子的人,他在心里骂声蠢货,将人提到一边问清楚。又登上城楼说:“舆县郡守隋九山之子,都尉,可要带上来?” “带上来吧。”李都尉笑一声。 隋文安拉着隋良弯腰走上城楼,他满心的忐忑,见到人扑通一声跪下,“罪民隋文安见过李都尉。” “你爹犯事了?”李都尉转过身,说:“抬起头来,啧,你跟你爹年轻时一个模样。” 一声轻咂,隋文安品出李安的态度,他伏下嗑个头,说:“我爹贪污治水款,去年秋天判了腰斩,我们三族受他连累,被判流放到西北。罪奴倒是无所谓,可惜罪奴的三个妹妹命大,一路活到敦煌,进了妓营。求都尉看在家父跟您有过同窗之谊的份上,救我妹子一命。” “同窗之谊?当年隋九山瞧我出身贫寒,斥骂我是山猪是莽夫,哪来的同窗之谊?”李安哂笑。 隋文安伏身又嗑,脑门砸在墙砖上咚咚响,他连嗑三个,就着跪伏的姿势说:“家父鲁莽且眼盲,望李都尉莫与他一个狗眼看人低的蠹虫计较。” 李安哈哈大笑,这话听着着实是痛快。他盯着脚下如狗一般匍匐在地的人,以他目前的权势,这般摇尾乞怜的人比比皆是,如此一想,他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你派个人带他去敦煌,去妓营一趟。”他冷然开口。 “多谢都尉,您的大恩大德罪奴没齿难忘。”隋文安又嗑个头,太过紧张,一个没收住力,脑门重重砸在墙砖上砸出血。 “你这孩子,真是实诚。”李安示意属下来扶。 隋文安保持着跪姿不动,央求道:“罪奴的三个妹妹已经入妓营三日有余,罪奴担心……” “派个人,骑马连夜过去。”李都尉这会儿好说话极了。 “如何安排?”属下请示。 “不敢劳烦都尉操心,她们三人能嫁个寻常人家已是好命。”隋文安忙说。 李都尉轻点了下手,说:“下去安排吧。” “罪奴也告退。”隋文安提起隋良跟着下城楼。 李安站在城墙上,看两匹骏马相继奔出城门,对随从说:“往后他再求见派人拦下,不必再带到本官面前。” “诺。” …… 黑夜降临,敦煌城内,一间酒肆里,一桌喝酒的男人醉醺醺地谈论着过夜的好去处,越谈越是兴起,结了账,五个男人勾肩搭背往城西去。 “听说这次来的新人里还有好几个大家小姐,咱们兄弟几个也去尝尝鲜。” “哪里鲜?” “哈哈哈——” 妓营里,女管事怕这几个醉汉把瘦伶伶的丫头子折腾坏了,推脱说:“军爷明夜再来,明天让丫头子拾掇拾掇,晚上好好伺候你们。” “什么今夜明夜的……就、就今夜……” 醉汉声音大,隋玉她们躺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见管事拦不住人,沉重的脚步声过来了,她赶紧跑下去堵着门,急促地说:“快下来堵门,别让人进来了。” 隋慧跟隋灵光脚下地,两人吓白了脸,抖着身子死死靠在门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