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啊?”路过的人问。 赵西平摆手,问:“你水囊里可还有水?” “有。”杜小九随手将水囊扔给他,眼睛打量一周,问:“就你一个人?” “她回去做饭了。” “还是有媳妇好,家里有个人,顿顿不愁吃喝。”杜小九打趣。 赵西平不喜欢这些玩笑,也不想跟人聊隋玉如何,提及她,他没什么兴致,甚至有些许屈辱。 他将水囊扔过去,蹲下拿起砍刀继续剁青杆。 “那我先回了,你再干一会儿。” “嗯。” 一垄地砍平了一半,骆驼回来了,隋玉和隋良跟在骆驼后面,顶着烈日又提着粥食和水,走了一路,姐弟俩热出一头的汗。 “吃饭了。”隋玉喊,“我们走了你一直在干活?就没歇一会儿?” “水囊你拿回去了?”赵西平问。 “嗯,水晒热了,我拿回去灌了凉的。”隋玉将篮子放地上,说:“我跟良哥儿已经吃了,这些都是你的。” 灰面拌着碎菜叶,面煮熟了,叶子的青绿色透了出来,粥水上飘着金黄的鸡蛋花,赵西平看了一眼,顿时来了饿意。他不讲究干净好赖,手在裤子上搓搓,一屁股坐在长草的地头端碗就扒饭。 草从里的小虫簌簌飞起,眼瞅着要循着香味儿落进碗里,隋玉忙伸手作扇驱赶。她离得太近,一下又戳到男人的心尖子了,他嗖的一下站起来,逃似的走到地里跟骆驼站一起。 “我身上臭不成?”隋玉僵住了。 赵西平不理她。 隋玉蹲在地头瞪他,眼里满是尴尬和怒气。 隋良左看看右看看,他缓慢蹲下,缩成一团抠土。 两人僵持着,赵西平吃完饭随手将碗筷撂地头,一头扎进黍子地继续干活。 “真是难讨好。”隋玉嘀咕,声音一点也不小,奈何听的人没反应,她只得过去捡起碗筷,用带来的水囫囵一洗放回篮子里。 隋良站起来,见他姐下地,他也跟上去。 “我在家找了,没有砍刀了。”隋玉若无其事地走到男人旁边,说:“要不你歇一会儿,我来砍。” “旁边那块地也是我的,不想回去你就去割穗子。”赵西平头也不抬。 “好,晚上想吃什么?”隋玉又问。 赵西平这才抬头,说:“箱子里有铜板五钱,你去集市看着买。” “你有想吃的吗?猪肉?”隋玉打探道。 “别全买肉了。”他盯着她。 “我又不傻。”隋玉捡起镰刀,说:“良哥儿,提上兜子,干活了。” 三个人分在两口地里忙活,接下来的半天,隋玉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没跟赵西平讲。日头偏西时,她收了镰刀,说:“我回去买菜做饭了。” 赵西平正在打捆,一亩地的黍杆砍完了,接下来要用骆驼往草仓运,听见她的声音头也不抬,含糊应一声。 隋玉提起篮子,见水囊空了,她盯着人问:“我回去让良哥儿再给你送囊水?” “不用。”赵西平一口拒绝。 真是坨硬石头,隋玉深吸一口气,她喊上隋良走了。 两人的脚步声一消失,赵西平立马丢了手上的活儿,一头钻进没砍的黍子地撒尿。 出来了继续闷头干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