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提一半送过去,晚上从地里回来,她让隋良捧着四个鸡蛋送去给老牛叔。 “还说你们不认识,她又来帮你干活。”对门的婆子吊着一对三角眼盯着隋玉,像是要把她盯个窟窿,好拿下她什么把柄。 “我雇的帮工,一天四颗鸡蛋。”隋玉提着菜筐坐门外择菜,她看老婆子一眼,玩笑说:“你非要按头我跟她认识做什么?认不认识又有什么区别?” “她不是个好东西,天天在巷子里东摇西晃勾搭男人。” “勾引你老头还是勾引你儿子了?”隋玉仍然笑着问。 老婆子瞪她一眼,厌恶道:“是个男人她都想勾搭。” “巷子里这些男人都是畜牲投的胎?是个女人在路上走一圈,他就觉得人家是在勾搭他?”隋玉大声骂。 “在说什么?说话注意点,我可没招惹你。”秦大顺东边的邻居出来了。 “这个老婶子说老牛叔的媳妇出门哄孩子,你们这些男的就觉得她是在勾搭你们,是不是真的?”隋玉看过去。 “胡说八道,一天天干活还不够累的。” 隋玉看向对门的婆子,摊手说:“老婶子,你可别再胡说八道,一把年纪了,积积口德,我们巷子里的男人性情都不错,你可别败坏他们的名声。” 说罢,隋玉见隋良回来了,她收声提起筐进屋。 天色昏了,隋良进屋栓上门,他一溜烟跑进灶房,悄悄问:“姐,你刚刚在吵架?” “小孩别打听。” “噢,我去的时候阿水在哭。” “小孩就喜欢哭。” “你生的小孩也是这样?” 隋玉哽住,她无奈地说:“可能吧,小孩都一个样子。” 隋良叹气,他又有点不喜欢小孩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可丑了。 “来给我烧火。”隋玉打断他的唉声叹气。 一锅疙瘩汤,一顿多煮点,明早热一热又能吃一顿。 隋玉累了也饿了,她吃两碗才停下筷子,坐着消食时又剥个煮鸡蛋。望着天上的星星,她嘀咕说:“你姐夫应该走出玉门关了。” 隋良望天,问玉门关是什么样子,“是不是玉石很多?门是玉石做的?” “应该不是……”隋玉不多解释,她靠在石头上借着石头的力量按摩酸疼的膀子,慢吞吞地说:“等你姐夫回来了,我们出城去看看。” 敦煌城往西是什么样子?玉门关往西又是什么样子?隋玉也想去知道。 黑夜过去,歇息了一夜的人们在天亮后带上农具出门耕作,隋玉去开门,比她膝盖还高的黑皮猪赶着三只小羊出门,三头大小不一的骆驼紧跟其后。 牲畜栓在荒野吃草,隋玉跟隋良去麦地,刚走近就听到野鸡叫,快跑两步,她看见两只长尾巴野鸡从别人家地里飞过来。她捡起一坨硬土扔过去,砸空了,野鸡改道飞走了。 一只黑狗吐着舌头追过来,追着野鸡往北跑。 “明天、不,下午我把弓箭带来。”隋玉说。 隋良的心思跟着狗跑了,敲土坨子的时候,他时刻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那只黑狗一直没再路过。 太阳出来后,佟花儿一家都来了,不远处干活的男人扯着嗓子问:“老牛,你自己的地不种,又来给别人帮闲工?” 老牛叔没理会,他抱着阿水没下地,带着她在地垄上看蚂蚱,背着孩子追蝴蝶,听到远处有野鸡叫,他带着阿水循声找过去。 “老牛叔挺会哄孩子。”隋玉说。 佟花儿没反驳。 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