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男人了,屯长就不会安排人来帮忙干活。” 赵西平敛起脸上的笑,脸绷起来,看着有些凶。 隋玉伸手轻轻抱住他,仰头说:“欢迎回家。” 男人这才气顺,他伸手箍住她,力气极重。 他深深吸口气,说:“你真没良心。” “胡说八道,我就是心疼你回来就要干活,四十亩地呢。”隋玉察觉他有些不对劲,她放弃挣扎,任由他在弟弟妹妹面前抱着她。 赵西平偏头看向地里金黄的麦子,炽热的太阳炙烤着麦穗,麦地散发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味道。他紧绷的心神松懈下来,这时突然觉得累了,想要躺在杂草丛生的地垄上睡一觉。 “我不怕累,收庄稼怕什么累。”赵西平松开怀里的人,说:“你回去做饭,我来割麦,我想吃青菜鸡蛋汤饼。” “青菜鸡蛋?” “对,就要青菜鸡蛋。” 隋玉言好,她又抱男人一下,转身迅速跑开。 赵小米跟隋良脸蛋红红地看着这两口子,见他们终于分开了,两人这才不好意思地挪开视线。 赵西平拿起水囊灌一肚子水,他捡起镰刀下地,沿着隋玉之前割的地方继续割。 拿惯了杀人的刀,再掂起干农活的镰刀,赵西平竟然觉得不顺手,磨合了好一会儿,割麦的速度才快起来。 “三哥,之前你走了,我三嫂托商队往酒泉带口信,一直没有回音,我估计爹娘没收到信。你现在回来了,记得再往老家捎个信。”赵小米交代。 “好。” “三哥,你立功了吗?”赵小米又问。 赵西平短促地“嗯”一声。 赵小米嘻嘻笑,“又能大口吃肉了。” “姐夫,你受伤了吗?”隋良出声。 “对对对,三哥,你受没受伤?”赵小米踮脚看过去,嘀咕说:“半年了,就是受伤也长好了。三哥,往后你别再上战场打仗了,我们在家好担心你。每逢有商队回来,三嫂就跟人家打听战场上的消息,有消息她不开怀,没消息她还是不开怀。” 赵西平耐心地听她嘀嘀咕咕,等她说完了,他开口说:“匈奴打跑了,乌孙也归顺我朝了,以后不打仗了。” “好耶。”赵小米欢呼一声,“三哥,你们太厉害了。” 隋良重重点头,他骄傲地说:“我早就说了,我姐夫很厉害。” 赵小米又巴巴一通,把之前隋良夸他厉害的话学一遍。 赵西平直起腰看过去,隋良生性内敛,他红着脸目光闪烁,不好意思跟他对视。 赵西平弯下腰,心情极好地继续割麦。他一个人顶隋玉和赵小米两个人,小半天的功夫割两垄麦,不是隋玉来喊吃饭,他还能继续割下去。 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人回来了就下面条,油滋滋的鸡蛋和嫩绿的萝卜秧菜心倒进去一起煮,面汤煮得浓白,面条熟了就能吃了。 隋玉端一碟剥了壳的卤蛋出去,说:“尝尝味道,我又改进了配方,过来吃饭的客人都说咸香入味。” 赵西平一口就是大半个卤蛋,他喝口面汤顺顺,说:“够味。” 不过他还是最喜欢鸡蛋青菜汤饼,在外他突然馋这个味道,越吃不到越是惦记。 “三嫂,我三哥说匈奴打跑了,以后不会再打仗了。”赵小米说。 隋玉惊喜地看过去,“真的?” 赵西平点头,“往后我都在家。” “真好。”隋玉会心一叹,又重复道:“真是个好消息。” 饭后,赵西平拿着衣裳挑着扁担去河里洗澡,回来时披着一头湿发。搭衣裳的时候见隋玉从骆驼圈出来,他嘱咐说:“我带回来的那头骆驼你们远着点,短时间别靠近,它在战场上受惊了,找回来后时不时大叫,也就近段时间才安稳一些。” 隋玉瞬间明白赵西平身上的那点不对劲来自哪里,是战后创伤,他也需要时间来平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