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头赶忙往外跑,赵西平也跟着松绳,没了绳索的牵制,母骆驼转身舔舐小骆驼。 隋玉站圈外瞅着,看小骆驼挣扎几番颤颤巍巍站了起来,她这才放心。 “多亏了你,你也是胆子大,敢自己上手。”隋玉跟李木头说话,“我让殷婆宰只鸡,晌午炖只鸡,你多吃点。” 李木头搓了搓手,不好意思地说:“能不能让我拿两个鸡腿回去?我媳妇也在奶娃娃,她嘴馋,想吃肉。” “那可巧了,行,我让殷婆给你砍半只鸡,炖好了你连着罐子提回去。”隋玉说。 李木头高兴,半只鸡值五六钱呢。 “你会劁公骆驼吗?”隋玉问。 “下的是头公骆驼?”赵西平接话。 “昨夜里下的那只小骆驼是公的,不留种吗?”李木头问,“我不会劁骆驼,不过我见过人劁猪,我可以试试。” “等天晴了,我送你去跟宋家的兽医学两手,你去了多学多问,回来了我给你涨工钱。”隋玉说。 李木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雨停了,隋玉跟赵西平往回走,她看了看天色,说:“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早?” “嗯,风太大,散的早。”赵西平吁口气,说:“胡都尉跟我打听盖这十进客舍用了多少钱,我听他那意思,好像也想买地盖一个。” “估计是去年一冬客舍住满人,我们赚钱惹人眼红了。”隋玉心下明白,客舍住多少人,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旁人都是能算得到的。 “那你是怎么说的?”她问。 “我实打实地说了,买地、盖房、请帮工、买奴仆,这些加一起,我们掏了三万多钱,目前还欠债。” “你这么说他估计会更心动,不赚钱的人可掏不出三万多钱。”隋玉捋起吹散的头发,说:“算了,不管他,去年是民巷那边的房子没怎么住人,今年春天就能招揽客商入住了,到时候分走我们一部分生意,胡都尉或许会改变主意。” “他是真不要脸。”赵西平骂,再想发财,上官跟下属抢生意就丢人了。 “嫂嫂,你快回来,小崽饿哭了。”阿水跑出来喊。 “走走走,你儿子哭了。”隋玉跑起来。 西厨,隋良抱着外甥轻轻拍哄,这会儿小崽也只要他抱,老牛叔和阿水一碰,他就吱哇大叫,很有脾气。这让隋良很是高兴,小崽会认人,知道谁跟他是一家的,真是个聪明的小孩。 隋玉探身进来,露个面又往外走,说:“我身上湿了,我去换个衣裳,良哥儿,你把孩子抱过来。” “我洗个手我来抱。”赵西平说。 “不不不,我来抱。”隋良屁颠屁颠地抱着哇哇大哭的外甥跟上隋玉。 “姐,小崽哭的时候只要我抱,其他人抱,他就越哭越厉害。”隋良炫耀。 “嗯,他知道你是他舅舅嘛。” 隋良哈哈笑。 隋玉进屋脱下湿衣裳,顺手用衣裳擦擦手,她接过小崽,打发隋良离开:“你去跟殷婆说一声,让她宰只鸡分两半炖,半只我们吃,另外半只炖了让李木头带回去。” “好嘞。”隋良握着小崽的脚,说:“舅舅待会儿来抱你。” 门关上了,隋玉靠坐在床头喂奶。 赵西平进来,她抬头看他一眼,趔了趔身,不让他看。 男人笑一声,他坐在桌前,拿起桌上的木板看账,不多一会儿,目光就移向床头喂奶的人。隋玉怀娃后丰腴了不少,眼神也温柔了,这让她多了丝撩人的风情,像是四月清早的雾,朦朦胧胧,人闯进去,很容易迷失方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