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严大当家看向宋娴,说:“宋当家,羊肉不烫了,能吃了。” 宋娴回神,她狠了狠心,说:“行,以后也做关内的赁骆驼生意。” 严大当家笑了,“我替大家谢宋当家了。” 宋娴没说话,她举起碗大喝一口汤。 一碗羊肉汤外加一个烤饼,吃饱喝足,隋玉和宋娴回自家的商队。 躺进帐篷,隋玉说:“最开始可以先做大商队的生意,或是只把骆驼赁给走商五年以上的商队。” “我也是这样想的。”宋娴点头,“以后行走在外,我可比你受欢迎多了,想赁骆驼都要来巴结我。” 隋玉笑两声,说:“以后我就指望你了,还望宋当家不嫌弃。” “好说好说。”宋娴捂嘴笑。 一夜过去,天色还没亮,两个商队继续赶路。 七天后,步入太原郡的地界,前方的官道上出现几匹快马,隔了一二里的距离,后面还有三驾马车,有穿着甲胄的官兵护送,一看身份就了不得。 前后两行商队赶忙避让,地里有庄稼不能踩,隋玉吩咐奴仆赶着骆驼后退,退到岔路上让行。 等三架马车过去,避到岔路上的驼队再走上主路,骆驼太多,岔路太窄,还是有骆驼踩进庄稼地,踩坏了黄豆苗。 隋玉让奴仆下去扶起踩歪的豆秧,能扶的扶,踩断的扶不起,她安排人在豆秧下放些铜板算作补偿。 这一耽误,天又晚了,抵达前年入住的村子已是深夜,这时候不方便进村打扰,一行人又在野外过夜。 早上被鸡叫声吵醒,隋玉突然想起前年离开的时候答应过一个小孩要给他带什么东西。 “小春红,前年去讨蚕的时候,是不是你跟我一起去的?”隋玉问,“我那时候承诺那家的小孩要给他带什么来着?” 小春红想了一会儿,说:“主子,你说再来就送他一顶狼皮帽,若是猎到野狼,再送他一件狼皮袄,还有狼肉干。” 狼皮帽是没有了,但隋玉有狼皮褥子,这是用两张狼皮缝成的。进村前,她把狼皮褥子拆开,打算送张狼皮,让那小孩的娘给他做袄和帽。 天还早,桑树下没有摘桑叶的孩子,隋玉让甘大甘二带队去找人租房,她和宋娴带两个仆从循着记忆里的路去找那家人。 “你们是哪家的亲戚?”在院子里扫蚕沙的妇人问,“我见你们面生啊,走错村了吧?” “我们是商队的人,前年来过的。”隋玉出声。 “噢,有印象了,你要说你是商队的人我就想起来了,头一次见女人走商赚钱的。”妇人抖了抖簸箕,说:“你们来晚了,前半个月来了个商队,村里的生丝和帛布被他们买走了。” “什么价买的?”隋玉问。 “还是往年的价。”妇人说得含糊,“你们去旁的村问问。” 隋玉应好,转头问小春红:“那个小孩的爹姓什么来着?” “应该是姓齐。” 走到齐生的家门口,一个小孩赶着鸡跑出来,他看见门外的四张陌生面孔,问:“你们找谁啊?” “应该是找你的,你爹娘在家吗?”隋玉笑着问,“我前年来你家讨走十条蚕和四棵桑树苗,你还记得吧?是你吗?” “是我是我,蚕和桑树养活了吗?” “养活了,我家的孩子很喜欢,他们托我给你捎一张狼皮做袄。”隋玉走进去,见小孩的爹娘出来,她笑着说:“大哥大嫂,我们又见面了。” 两方寒暄过后,隋玉强硬地把狼皮塞过去,齐生夫妻俩要留她在家吃饭,喊儿子把撵出去的鸡再撵回来。 “今年你们来晚了,东边来了个商队,把附近几个村织的绢布都买走了,你们要去旁的村再看看。”齐生说。 “什么价买的?”隋玉打听。 “没染色的绢布是四百钱一匹,染色的绢布是四百五十钱一匹,比你们前年买的价便宜些。”齐生看了眼狼皮,说:“我丈人住在山上,绢布应该还没卖,要不我领你再走一趟?” 隋玉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