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搜罗的?”隋玉问。 仆从点头,“已经洗过,女掌柜你注意点,别磕着碰着了,瓷罐贵重,时间紧,我们寻不来更多的了。” 隋玉屈指轻轻敲一下,声音清脆,不似陶罐触声发闷。 “行,我晓得了。”她收手,“下批陶罐送来的时候,你们把这些拉走,顺便把钱也带过来。” 仆从应下,随后赶着马车走了,湿润的路面上留下深深的车辙印。 宋娴过来看瓷罐,釉面光滑,哪怕是阴雨天,罐子看上去也毫不晦涩。 “这就是瓷罐啊,官家才买的到是吧?我们搭上左都侯的路子能不能拿批货?” “别太贪心了,我们拿不出与之交换的利益。”隋玉说。 “也是。”宋娴托腮,“以后再说吧。” 隋玉提起瓷罐闻了闻,没有异味,她搬过去灌蜜。 “主子,骆驼皮和油布买来了。”张顺骑着骆驼冒雨回来,说:“骆驼皮只买到三张,能缝成一个大帐篷,油布买了五十张,油布是三十钱一张,骆驼皮是一百六十钱一张。” “敦煌的骆驼皮是什么价?”宋娴问。 “八十钱。”张顺记的清楚,之前的骆驼皮也是他去买的。 “噢,那长安的商人卖一百六十钱不算贵。”宋娴点头,“后年我再过来也带一批骆驼皮来卖。” “张顺,缝帐篷的事你安排人去做。”隋玉说,“至于其他的人,有事做事,没事歇着,再有七天我们就动身回敦煌。” 雨下了五天,停雨的那天,左都侯过来了,他不仅送来陶罐和钱,还捎来一个身穿麻布衣的老者。 “这是陈善农老先生,老家在陇西县,之前在霍家誊抄案牍,如今年老体弱没人再聘请,他本打算回老家养老,我看敦煌和陇西离得不算远,就劝他去河西游历几年,他答应了。”左都侯说话不讲究,当着老头的面,咵咵一通说,把老头的底掀干净了,免得他去了新主家倚老卖老。 宋娴跟隋玉对视一眼,她出声说:“陈老去我家如何?束脩一年一千钱,吃穿住行我全包,我家有一儿一女,您教他们识文断字,若想出门游历,我安排仆从护送。” 陈老没说话,他垂着松垮的眼皮看了看在场的人,问:“只有两个孩子?” “是啊,不过我这妹子还有个三岁小儿,噢,她还有个十四岁的兄弟,已经识些字,恐怕跟我家的孩子学不到一起去。”宋娴回答。 “跟谁学的字?”陈老问。 “我教的,我识不少字。”隋玉开口,她不明白他在犹豫什么,但见宋娴邀请不来,她跃跃欲试着想把这个人拉去她家,于是出言说:“您是打算多培养些孩子?还是喜好热闹?我在敦煌开了家客舍,用来招待东来西往的客商,除了夏天,一年三季都有客商入住。您若是喜好游历,其实可以多跟客商们交谈,关内关外各地的风俗人情以及山水走向,他们各有见闻。” 松垮的眼皮掀了起来,陈老来了精神,宋娴见状暗叹口气,隋玉让她先开口了,她没把人抢回去是没缘分,勉强不来。 “她的客舍占地广,您若是想多教些孩子,放出消息后,城里的孩子过去不愁没地方坐,我的孩子也可以去客舍学习。”宋娴帮腔。 “不要太多,我老了,精力不济,教二十个孩子足矣。”陈老看向隋玉,说:“我过去了,你兄弟给我打下手管教孩子。” “当然可以。”隋玉应下,“束脩一千钱,衣食我全包,若是想出门游历,我安排仆从护送。” 陈老点头,他转身说:“劳烦左都侯送老朽过来。” 左都侯收起铜镜,他随意地点下头,说:“人送到了,钱也送到了,我走了。” 隋玉送他出门,随口说:“这几天凉快,痘又消些了。” 左都侯露出笑,“这几天我不当值,按你说的,早睡早起,清淡饮食,脸上的痘消了不少。” 隋玉道声恭喜,“后年我再过来,你或许已经变成个美男子了。对了,我若是再运蜂蜜过来,到时候如何找你?” “西市的安平坊,你找崔童跟他说蜂蜜,他自会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