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就明白了,这应当是牦牛的角,弧度更圆润,与耕牛的角相比,牦牛的角偏纤长,更有美感。 “这牛角是不是还是一味药?”隋玉问。 赵西平不清楚,杨千户没多说。 “先收起来吧。”隋玉放下牛角,她从箱子里掏出羊皮袄,本想穿身上,又嫌羊毛上的脏污还没洗,她又换一件。 “要下雪了,今天比前几天都要冷。”隋玉跺脚。 “我们屋里也砌个火炕。”赵西平说。 隋玉摇头拒绝了,“床上太暖容易使人懒惰,挨着灶房的仓房就暖和,我冷了坐那屋里就行。等下雪了,茶舍里也烧起火了,到时候我去茶舍烤火。” 说起茶舍,赵西平说库尔班和安勒夏天的时候缠着老瞎学口技,口技没学会,倒是编出几支舞,阿羌和花妞也跟着学了两支。 “秦文山把他的个人志拿走了吗?”隋玉问。 “没见他的商队过来。”赵西平把搁置在木箱里的竹简拿出来。 过了晌,隋玉拿着竹简去找陈老,她把竹简交给他看,她本是想讨教下如何写赋,却不料他对竹简上的内容感兴趣,主动揽下活儿,要另外再给秦文山写篇赋词。 隔了两天,隋玉趁机把她编写的故事都拿来,她跟陈老讨论如何编写成适合传唱的赋词。她听过他在学堂里抑扬顿挫地朗诵诗赋,感情那叫一个充沛,这正是她的故事里缺少的。她一个外来者,再如何融入,在古人唱赋一事上,她死活也憋不出那个调调,又如何去教青山等人。 于是,青山、张顺、小春红和柳芽儿也被隋玉送进学堂,让四人接受陈老的熏陶。 这个深夜,客舍的人都歇下了,荒野上突然传来驼铃声,随之而来的还有纷杂的蹄声。 “感觉还是个大商队,我起来看看,你继续睡,别出门。”赵西平掀开狼皮褥子下床,说:“这都十一月了,还有商队才回来,也不怕遇到大雪天。” 刚提到雪,一开门,赵西平就看见飞落的雪花,他关上门,大步出去。 “下雪了。”隋良也跟着开门出来,他站在雪地里仰着头,说:“可算下雪了,今年的雪有点晚,到十一月才下雪。” “舅舅——”小崽躺在被窝喊。 “别喊别喊,早点睡,明早起来打雪仗。”隋良快步往外走。 小崽觑着眼看着隋玉,他掬着一脸笑,讨好地问:“娘,我明早能跟我舅舅一起打雪仗吗?” “你觉得呢?”隋玉问。 小崽摇头,“我爹又要打我。” “你还记得玩雪挨打的事?”隋玉笑着问。 小崽点头,毕竟他也就只挨过那一顿打。 “玩雪会生病,去年过年你生病了多难受,你忘了?”隋玉认真地跟他讲,“打雪仗会跑出汗,一旦出汗再吹寒风,人就要生病。” “我跑步了,我长壮了,不会再生病了。” 隋玉听出他是真想玩雪,她想了想,说:“等地上的雪积厚了,我们用雪洗羊皮袄和狼皮褥子。” “还要堆雪人。”小崽又提要求。 隋玉听到院子里响起脚步声,她敷衍地“嗯”一声,心神跟着脚步声走了。 “来了三个商队,张顺和李武在负责安置他们,我先回来了,真冷啊。”赵西平甩开羊皮袄,蹬掉羊皮裤,掀开褥子迅速钻进去。 一大股寒气冒进来,小崽冻得嗷嗷叫,他缩成一团,生怕他爹又要拿冷冰冰的手来捉弄他。 “没弄你,你爹都没靠近你。”隋玉搂着他笑。 小崽回头看一眼,赵西平平躺着,压根不搭理他。 “花岁春回来了吗?”隋玉问,“柳嫂子一天天为他提着心,人都愁瘦了。” “回来了,他们商队倒霉,秋天的时候被匈奴人掳走了,但又还算幸运,掳走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