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隋玉道声谢,问:“你们的骆驼都找回来了?” “找回来了,这沙漠里除了我们没旁人,没人使坏,骆驼丢不了。”李大当家如实说。 隋玉往戈壁滩上看一眼,在戈壁滩里失踪的两头骆驼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回来。 事情说定,李氏客商抬着两只骆驼腿送来了,隋玉和宋娴再次道谢,劳人家多走几步,帮她们送去商队交给仆从。 徐大当家看了宋娴两眼,他听说了宋家家仆叛逃的事,更是目睹了砍杀贼奴再抛尸的场景。 等隋玉和宋娴走远,徐大当家带着些看热闹的意味说:“李兄,你猜猜,接下来一路,这两位女尖儿的商队还会不会出乱子。” 隋玉和宋娴在客商中略有名声,独有的两位女商,俱是精明强干的性子,削尖了头一门心思钻营,所以有“女尖儿”的称号。 李大当家略有思索,说:“应当不会,敢跑的人已经跑了,剩下的不管是忠心还是胆小,看付诸行动的贼奴被砍杀了,有小心思的也会摁下心思。” 徐大当家笑一下,说:“两个女尖儿有些手段,这是她们走商第几年了?今年才出现奴仆叛逃的情况。” 李大当家没再接话。 一夜过后,商队启程,戈壁滩外的沙漠上只留下一顶帐篷,宋老冬亲自选了两个信任的奴仆,带着丁全留在原地养伤。 一声莺啼叫醒了关外的春天,雪山上冰雪融化,山涧蜿蜒的溪流出现水色,半山腰的向阳坡,雪水滋润春土,青绿之色在晃晃几日中,悄无声息地蔓延在山麓间。 干涸的溪流有了水,困苦了整个冬日的牲畜纷纷聚在河边,为了争抢好位置,河边经常出现牛羊打斗的画面。 过着游牧生活的牧民骑着马驱赶羊群迁往春牧场,路上听到响亮的驼铃声,他们纷纷停下,用冬天攒下的皮毛跟商队换结实的布料。 冒着紫色花苞的青草地上铺开一匹浅紫色的粗布,确定布匹没有残缺和污渍,穿着袍子的妇人满意点头。 花岁春用不算熟练的羌语替隋玉传达意思:“这一匹布要用六张羊皮换。” 妇人没意见,她也没法讨价还价,他们要迁往山上的春牧场,等不到第二个汉人商队过来。 生意做成,商队继续走。 隋玉和宋娴的货主要是为了带去大宛交易,路上遇到羌人会行个方便做些零散的生意,但不会大量出手。 牧民们忙着迁徙,商队跟他们擦肩而过,羊叫声、牛叫声跟驼铃声渐行渐远。 天黑后,商队在若羌国的边缘停歇,四个商队各买了一只羊,当晚就宰杀了,一整夜,沙漠和绿洲接壤的地方肉香弥漫。 远离匈奴的牧民生活得安定又祥和,牧民们过着游牧的生活,一年四季都在迁徙,他们没有固定的居所,布料和香料以及粮食全靠过路的商队捎带,故而这里的人对过路的客商很是友好。隋玉和宋娴打头带领着商队从若羌国穿行,行路半个月,完全没遇到地痞无赖或是劫道抢货的人,还收获了当地牧民赠送的肉干和酥油。 宋娴没在若羌国看见逃走的三个贼奴,她托会羌语的花岁春跟牧民们打听了,他们纷纷摇头,表示没看见她口中的汉人。 宋九一共带了六个奴仆叛逃,抓回了四个,逃走的三人牵着骆驼跑了,追赶的人没撵上,他们偷走的绸缎也没夺回来。 “等回来的时候,我们再打听打听。”隋玉说。 宋娴点头,“我以后出关的机会多,他们最好祈祷别再遇上我,但凡让我看见,他们就是卖身了我也要再买回来,耗财也要斩断他们的生路。” 张顺看了眼走在旁边的人,宋家的家仆听到这话抖了一下,垂着的头恨不得埋进裤裆里,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