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他多走一走动一动,几副苦汤子下肚就能好大半。” 隋玉“噢”一声,她赶走酣睡的猫官,抖了抖泥渣和草屑又穿上。 “我们猫官十三四岁了,是只老猫了。”隋玉说,“看它这身形,还真看不出老态。” “老了,加上今年,它有三年没往城里跑了。”赵西平麻利地铲土,这对隋玉和小崽来说是个苦力活,在他手里,铁锹挥得像个赶羊鞭。 “你铲这个做什么?”他问。 “下种,育棉花苗。” “什么?” “我让从关外买来的五个男奴在河下游挖淤泥,打算用淤泥做块地,淤泥晒个几天,点坑丢棉花种。”隋玉解释。 赵西平没听懂,他又思索一遍她说的话,还是没理出头绪。 “现在种庄稼还是有点早,我们种麦种豆都是在三月底,就是天暖的早,也是在三月中旬。”他提醒。 “我晓得,不过我有办法。” 赵西平偏头看她几眼,见她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能劝道:“那你留些种子,别一下子都糟蹋干净了,这次种死了,过一个多月还能再试……” 隋玉不等他说完,扬起巴掌就要打他的狗嘴,“你给我呸几声,说的什么晦气话。” 赵西平背过身躲开巴掌,仍坚持自己的种地经验:“你要不别插手了,我来给你种。” “我要是放心交给你种,我早跟着商队去长安了。”隋玉哼道,“老实干活,少叽叽歪歪的。” 她还哼,赵西平还想哼呢,这人真是个不听劝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两块地挖好也到晌午了,一家三口扛着铁锹抱着猫,领着小马过河往回走。 头一茬的棉花种子不算多,六担淤泥就够了,奴仆挑淤泥的时候,隋玉寸步不离地跟着,十二桶淤泥倒在地里,她亲手用盖房刮泥的泥板把带着腥味的淤泥推平。 “泥巴厚度在一指长,刮泥的时候,遇到草茎、石块、草籽都挑出去扔了。”隋玉交代。 泥坯做好,晒个五六天,隋玉每天都要来巡查,一天要去地里转悠六七趟。等到泥巴不软塌不糊手了,她喊上赵西平,二人用麻绳将泥坯切割成无数个小方块。 棉种已经拿出来在温暖的仓房里放了三天,在这之前,隋玉把五颗种子摁进泥巴里,每天洒些水,这时候把种子挖出来跟其他的棉种对比是有差别的。 确定这些棉种还有活性,隋玉亲手提着棉种去点种,这个事她不让其他人插手,她翻找着上辈子的记忆,用指腹摁出泥坑,再把棉种丢进去。 赵西平每逢下值就紧赶慢赶往家跑,不让插手,他就在一旁盯着。 “这个种庄稼的法子你跟谁学的?隋文安告诉你的?”他好奇。 隋玉含糊一声,指使道:“你回去一趟,把筛米的筛子拿来,给我筛两桶细土。” “噢,行。” 土筛出来,隋玉指点他往点了种子的泥坯上撒土,他忙起来了,就无暇再问什么。 头次试种,隋玉没多种,一共种下八百五十颗棉种,赶在赵西平去当值前,她拿来藤条和白油布,白油布有两种,一种是帛布刷的桐油,一种是麻布刷的桐油,都是她买来桐油自己做的布。 藤条插在泥坯左右,隋玉跟赵西平扯开油布摊上去,油布的长度和宽度都有富余的。 “用土茬子压在油布上,压严实点,免得被风卷走了。”隋玉交代。 赵西平照做。 油布挡雨挡风不挡寒,盖了油布隋玉还不放心,担心夜里太冷再把棉种冻死了,日落后温度降下来,她又让二黑挑两捆干草送到地里,她把干草铺在油布上。 之后的日子,隋玉醒来就盯着天边,太阳出来了,风里有温度了,她就张罗着去扒干草。太阳落了,温度降下来了,她又忙活着把干草再盖上去。 如此七天,在一个晌午,隋玉揭开油布通风时,她在泥坯上看见微微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