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跟玉掌柜合伙赚钱。” “在这边开鞋子铺的话,生意不会差,商队行走在外最是费鞋,草鞋、布鞋、皮靴、毛靴,一个客商买十双都不嫌多。”隋玉给他指条明路。 可惜老秃不会做鞋的手艺,他跟隋玉又絮叨一会儿,骑上老驴离开了。 路上他琢磨着,他不会做鞋但可以雇人做,还能去民屯里收鞋子回来卖,这可比卖酒投入的钱少多了。 “老爷子,你想什么呢?快回神,驴子要把你驮到麦地里了。”小崽喊一声。 老秃立马回神,他骂骂咧咧地敲打驴头,老驴挨着打还要去啃一口麦草。 小崽跳下骆驼去帮忙赶驴子,他责怪道:“老爷子,你骑着驴子怎么不看路?庄稼人种麦子的时候忙得无暇回家吃口热饭,挺不容易的。你要是没遇上我,驴子下地啃麦苗,你又拽不起来,这亩地的主人今年要少收好几斤的麦子。” 老秃认出他了,说:“你跟你娘长得一模一样啊。” “别套近乎。”小崽烦他,“你叫什么?住在哪里?赶明儿我跟地主人说一声,让他找你索要赔偿。” 老秃怕他了,他在身上摸索一阵,掏一把铜子递给他,说:“你代我赔给地主人,这些够了吗?” 小崽认真地数了数,三十七个铜板,够买几个大馒头了,他摆摆手,“你走吧。” “一家子都难缠。”老秃嘀咕一句,骂着老驴离开了。 小崽骑上骆驼往回走,远远地看见他娘站在枣树下,两只大黑狗在她腿边摇尾巴。 “娘,我回来了。” “我看见了,你跟老秃在路上说什么?” “他的驴下麦地啃麦苗,我找他索要了赔偿。”小崽跳下骆驼,他把一把铜子递给她,说:“你让二黑留着意,地主人什么时候过来了,这把铜子给他。我还要去城门口等我爹和我舅舅,不常在家,肯定碰不上地主人。娘,小花还在睡觉?” “对,今天跟金麦穗玩了好一会儿,睡得晚,估计再有半个时辰才醒。”隋玉说。 小崽洗洗手,他跑进屋把妹妹闹醒,免得她一觉睡到天黑,夜里睡不着又闹得他娘也睡不好。 两天后,老秃雇了劳工来城北盖房子。 城里的商贩一夜之间得到消息,在城北买了地的人,也张罗着雇帮工挖地基盖房子。 宋从祖找到隋玉,说:“隋婶子,我娘去年出关的时候给我留了口信,让我在家帮绿芽儿把房子盖起来,还说她已经问好了匠人,就是你们去年盖货栈的匠人,这帮匠人住在哪里?” “他们是军屯里的戍卒,这些人是你赵叔出面找来的。你再等等,等他回来,我让他再去说一声,他捎个话,要比你一一登门还有用。”隋玉说。 宋从祖道声谢,他闲聊问:“隋良也快回来了吧?” “我估计他会跟他姐夫一起回来,今年从关内过来的商队不多,按说他早该回来了,到今天还没回来,八成是被他姐夫薅去帮忙了。”隋玉了解隋良的性子,他离开敦煌的时候就说要在武威郡找个当地人守铺子,他要回来帮她哄孩子,眼下一直没消息,不出意外就是回来的途中被赵西平逮走了。 不出她所料,三天后,赵西平和隋良一起走进东城门。 赵小崽天天下午在城门口守着,一守就是半天,这天晌午难得睡个懒觉,一觉醒来,他爹和舅舅出现在院子里。 “我还没睡醒?在做梦?”小崽一时恍惚,下一瞬,他扑了过去,一个蹬腿,他跳进他爹的怀里。 赵西平稳稳地接住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感觉胳膊上一凉,孩子的眼泪在黝黑的胳膊上滑落。 他心头百感交集,口中发涩,涩得他张不开嘴说话。 “爹,我在家天天想你,你怎么也不托商队捎信回来?”小崽委屈地抹眼泪。 “还哭了?”隋良过来打岔,“我可吃醋了啊,我去年回来你可没哭。” 小崽一噎,他抹把眼泪擦舅舅手上,贫嘴道:“舅舅你等等,我多哭一会儿,把眼泪补给你。” “我不稀罕,这眼泪又不是为我流的。”隋良把眼泪抹他身上,说:“你羞不羞?再有半年就十一岁了,还扑你爹怀里抹眼泪。” “我爹就没离开过我,我想他。”说着,小崽又开始掉眼泪,“我都两个月没看见他了,他也不捎信回来呜呜呜——”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