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甲怕万一,不敢放心让她一个人站在县衙里,面对着满嘴污言秽语的赵秀才,还有言语纷纷的围观群众。 她虽然觉得乙甲没必要如此,却还是感谢了。 “那你也别急着神隐了,县令不知道请我去做什么,”感动的同时,徐姌起了逗弄之心,“不敢的话,就跟来看看吧。” 说着,徐姌已经往前走去。 乙甲没有回应,身为影卫的他已经学会了少言寡语。 徐姌凭直觉认为乙甲会跟上,完全没有回头;而乙甲也果然跟上了。 xxxxxx 县衙后厅颇有生活气息,布置得像是私人会客的书房。县令和一个面带疲惫的男子坐在相邻的位子,面对着门口。他们并没有更多的话讲,半晌,才能听到男子的一声叹息。 “来了。” 侍女转过门廊,行了个礼,通报道。 脚步声已经由远及近,传来了。 男子立时站起了身,面部的肌肉抽动着,嘴巴紧紧抿着,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他的眼里还有些名为“期望”的光。 脚步声一步一步传来,直到身影从墙外转进,徐姌的脸露了出来。 男子眼中的光登时暗了,面露颓然,跌坐到凳子上。 县令恰好高呼道:“白兄,她和你居然有几分相像!” 跌坐下来的白一泽:……哈? 稳稳坐下的徐姌:……好像会多认识几个亲戚了。 站在旁边守着的乙甲:不是陷阱,挺好。 下一秒,县令忙扶住了力气垮尽,要往地上栽去的白一泽,一边手忙脚乱地解释着:“她和你真的有点像……难道居然不是吗?” 为了表明自己不是全凭眼缘瞎扯,县令又补充说道:“姓赵的那厮状告她时,称呼她是金陵白家女,她又说自己出了意外,想着和你女儿情况很像,这才匆忙给你递了消息……” 白一泽叹息道:“不是。我的女儿长什么样,我怎么会忘记?” 县令也叹惋着,见徐姌面上带着点疑惑,解释道:“这位是金陵白家的白一泽,一字辈的,排行第三。只娶一妻,只育一女。可一个月前,女儿出外游玩时,失踪了。” 徐姌看向白一泽,眼见着白一泽眼底青灰,印堂微红,嘴唇泛白,心知他爱女心切,女儿失踪了一个月,他便寻了一个月女儿。 ——白家女出门定有侍从,定有路人眼见,官府定会重视。此事有蹊跷。 玉佩一热,徐姌只觉得自己积在体内的淤血泰半被热意引出,与流淌全身的真气厮杀,直到药性被差不多杀了个干净。 徐姌按住胸口,直视着白一泽,说道:“当时陪您女儿的那些侍从呢?失踪的地点在哪?身为金陵白家人,一点消息都找不到,很奇怪不是吗?”语锋一转,言如尖刃,“当然啦,金陵也不止你一个白家。” 白一泽怔然了,徐姌呼了一口气,面色坦然着向县令道歉,就起身离席了。 捧着两杯茶的侍女和徐姌恰好擦肩而过,跟上徐姌的乙甲觉得有些不对,拿了一杯茶就匆匆跟上了。 县令被徐姌直白的话震到了,反应过来后想说“喝杯茶再走”,可徐姌却已经走远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