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广泛又特别。”严况瞥他一眼,又继续喝着馄饨汤,转眼间已经进肚了半碗。 “那老板娘……好像不会说话,都是比划的。”程如一正打量得出神,闻言看向严况道:“什么?你刚说什么?” 严况不以为意道:“眼耳口舌,是非根本,如此这般,或许更能落得个清净自然。” 程如一搅着馄饨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再说了,你怎知人家听不见?” 严况是随口说的,意识到的确有些不周全,便压低声音道:“严某哪句说人家听不见了。” “你……你又来?” 程如一翻了个白眼,不由想起初时,严况骗他“服毒”的事来,心道:好个严况,一开始就“欠儿欠儿”的,是自己被吓着了没发现罢了! 严况又道:“小点声。当心老板娘听见,用擀面杖打你,严某可不救得你了。” 程如一望天:“好好喝你的胡椒汤吧,严官人。” 严况不忘纠正道:“是馄饨汤。” “你放那么多……好吧,馄饨汤。” 程如一假意伸手去拿胡椒瓶子,趁机探头过去低声道:“严官人,我没说笑,你仔细瞧瞧她走路,对劲么?” 严况咽下一口馄饨,侧目望去,却又无意间扫到了旁的新鲜。 那老板娘下盘稳如磐石,足下力道扎得又沉又深。却并非只有她一人不同寻常。 摊子上陆陆续续来了几名“不速之客”,且一看便知是常年杀人取命的老手。 严况干脆把凳子挪到程如一旁边,侧耳低声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程如一道:“我只觉出不对劲。追根溯源,还是要阎罗提司啊。” 严况思索道:“她未必是冲我们来的。但东南方向那四人,我身后靠近巷口那两人,瞧见了吗。” “我……”程如一舀了口馄饨,假装又被烫到,借着转身扇风的空儿扫过他说的几个人。 程如一道:“这么烫,得好一阵子才吃的完了……” 说罢,程如一又转头压声道:“严官人,想杀你的人,还真是排着队的来啊……你有什么好法子应对?” 严况先低声道:“上京大街,人多口杂,又敌明我明。若贸然动手,自是不妥。” 随后严况又道:“烫吗?”说罢,他端过程如一的碗吹了几下,一口气把汤全喝了。 严况道:“这样凉的就快了。” “严……严况?真不是人……”程如一愣道:“你怎么不怕烫啊!” 严况诚恳道:“真的不烫。” “我……我不与你说这个。”程如一又小心翼翼打量了一圈,忧心道:“听你一说,居然这么多人……行不行啊严况,要不咱走吧?” 严况又喝了口汤,道:“吃完再说。若他们真想动手,什么时候走都一样。” 程如一语重心长道:“……吃太饱,跑不快。” “好,依你,走吧。” 严况干脆利落搁下碗勺,一手提起桌边长剑,一手抓着程如一小臂,起身便走。 老板娘见两人要走,便朝人招起手来,又用擀面杖敲着掌心,催促他们付钱,严况却视而不见,只拉着程如一走。 程如一愣道:“霸……霸王餐?” 严况道:“不能贸然动手,那就总要有个由头。” 程如一略加思索,恍然大悟道:“你要逼人动手,做成街头斗殴?” “当心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