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听得如痴如醉。 唐清歌的确不负其名。他的歌声清亮透彻,高亢顺滑,既如金石坠地,又似溪流婉转。闲时他便喜好拉着上官九,要对方弹筝相伴,如今带领众弟子挖地道,便是休息之时也不忘唱上两句。 “凌余阵兮躐余行,左骖殪兮右刃伤……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 一曲罢了,众人纷纷合掌叫好,无一不表示要听唐清歌再来一曲,唐清歌清了清嗓子,刚要再开口,却听闻一声轻咳。 “庄主……” “大庄主……大庄主来啦!” “走走走,咱们走……”“那个,参见大庄主,属下们告退……” “快走快走……” 众弟子一见上官九来了,神色里竟有种说不出的窃喜,不约而同的退了出去,不过眨眼间,地道里便只剩下了唐清歌和上官九两人。 “这帮兔崽子,平时干活没那么积极,这会儿怎么跑得这么快……” 唐清歌疑惑的嘟囔了一句,转而又冲上官九笑了笑道:“阿九……你怎么来了?不会是跟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 “来听你唱歌啊。”上官九也忍笑调侃回去,随即又道:“唐公子歌声甚美,但这九歌国殇并非是什么吉乐……还是少唱的好。” “什么……”唐清歌一头雾水道:“我也不知道这曲子什么意思,小时候总听我老汉儿唱,就记住了……” 上官九闻言倒是有些意外,但还是细心替人解释道:“这首国殇,是屈子为祭奠战死沙场,不得魂归故里的亡灵所做的祭祀乐。” “嘶……”唐清歌立时皱了皱眉,连忙摇头道:“不唱了……不唱了,再也不唱了。哪个知道是这意思?真是……不说这个了!阿九,你看看,我这暗道,这机关,厉不厉害!?便是我大姐大哥他们来了,也都要叫声好!” 唐清歌灰头土脸,却神采奕奕的拉着上官九在暗道里四处转悠,边走还边要介绍,一走便是半个时辰。 上官九渐渐跟不上他,累的气喘吁吁脸颊泛红,拉着他手臂告饶:“清歌,这暗道太长,你且让我歇会儿吧。” “咋个?我们大庄主是体力不支了?待会儿回去我这二庄主可要好好替你补补。” 听了唐清歌的“胡言乱语”,上官九更是脸红连着耳根都发烫,直接甩手就要离开。 “诶……是我不好,我不乱讲了,我不乱讲,阿九别生我气啊……”唐清歌见状连忙去追,一把拉住人手腕:“这里面机关多,岔路多,你别走错了。” 上官九闻言却无奈笑道:“暗道是我与你一同监工的,图纸我也看过许多次了,难道我会不记得地形和机关排布?” “哎呀……是我小看庄主大人了,是我的不是……我这张嘴啊,该打,该打……” 唐清歌嬉皮笑脸的拉着上官九不肯松手,上官九却也没挣开,只轻声道:“清歌,有件事我一直想与你商量。” 唐清歌见他如此郑重,不免好奇道:“什么事?你跟我直说就好咯,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将庄主之位禅让于你,你可愿意?” “什么?!”唐清歌先是一愣,随即却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总归是奇怪,不禁反问道:“那你呢……你干什么去?你要走?走去哪儿?!” “我不走。”上官九环视四下,复又开口:“这五年来,你为山庄耗尽心思,修暗道,布机关,筑外墙,你对山庄倾注的心血,早已胜过我千倍百倍,而外贼草寇也是忌惮你之声名,不敢轻易来犯,于情于理,这庄主之位,都应由你担当,而我……” “给你做军师就够了。” …… “清歌……你看得是什么书。” 上官九将唐清歌手中倒拿的书册一把夺下,微微蹙眉坐在他身侧:“你啊……为何对金姑娘和他夫君有这般大的敌意?” “我……我不知道。”眼见书册被夺,唐清歌装不下去干脆盘起腿来倚坐榻上:“就是觉得奇怪,觉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