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默默收了回去。 而唐惊弦跌坐在地,和堂主怎么扶他他似乎也站不稳,连摔了几下才勉强站起来,转而怒目瞪向一直心虚哭泣的程老太太。 “就是她跟你爹……害死了我的阿姐吗!”唐惊弦咬牙切齿呵斥道,程老太太被吓了一激灵直接跪倒在地,程如一却道:“唐门主且慢,我还有话要问她。” 程如一神色无悲无喜也无恨,他抹去面上泪痕望向程老太太:“你既然没死,为何不回黄府却来唐门,母亲的玉牌又为何在你的手里?” 程老太太哭着想去抓程如一的鞋,却还是卑微怯懦的缩了回来:“不敢回……是报应……我病,她也不给我药……是报应……唐门,来唐门……救救如一……” 她神志不清又语无伦次的嘀咕着,忽地又仰起头满眼慈爱的看向程如一:“如一……活着,太好了……” 说着,她哆嗦着伸手指向唐惊弦手里的玉令:“当掉了……赎回来,给你……原谅……” 话音未落,程老太身子却猛地一僵一抽,随即砰然倒在地上,喉头上上下下的翻滚着,似乎还有话想说,却被一口气堵住再吐不出半个字,就这么睁着眼瞬间没了声息。 程如一深吸一口气却没言语,只泪滴连绵不断。他俯身伸手,终究还是替她阖上了双眼。 一如同多年前,他亲手阖上母亲不甘痛苦的双眸。 眼见自己深恨过的血亲时隔多年后这般死在眼前,程如一感到脊背发凉骨子都透着寒意,忽地背上却一暖。 “我在。”严况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短短两字带着热息打在耳畔,程如一登时不假思索回身抱住了他脖颈,想哭想喊却没有力气。 袁善其在旁大气儿都不敢出,额上早结了慢慢一层冷汗,连忙摆手使眼色正欲带着护卫偷偷离开,怎料严况却忽然高喝一声道:“袁善其!” 原本没人注意到他,谁知严况这一嗓子下来,众人目光齐齐聚集在袁家人身上,唐惊弦也回过神来,面色不善的盯着袁善其。 袁善其见溜走被打断,只得嘴硬辩解道:“一个疯婆子的话如何能信!唐妙舞死无对证,根本没人能证明程如一是她所生!更何况,他朝廷逃犯的身份绝对做不了假!” 说罢,袁善其又强撑气场拂袖故作愠怒道:“唐惊弦,今日你若不杀程如一,来日唐门上下必受牵连!” 程如一眼睑微动,想言语却实在是心血耗尽没力气开口,严况只轻拍了拍他后背,随即开口道:“唐门主,是非曲直你心中自有思量。有些人的手既伸得太长那便砍断,想来唐门主也有法子自圆其说,唐门化尸水天下闻名,若想让什么东西彻底消失,不过是阁下一句话的事。” 说着,严况目光落在袁善其身上,话锋一转冷声道:“唐门主若是怕担责任,严某也乐意代劳,保证处理得比化尸水还干净。” 袁善其自然听得出严况话中意味,额上不免冷汗涔涔,而唐渺此时也飞奔过来跪在唐惊弦眼前:“爹……!别杀程哥他们!” 唐惊弦这回没再犹豫,他看了一眼程如一,又俯身将唐渺扶起,随即神色冷冷望向袁善其道:“不管他是什么朝廷钦犯,他都是我的亲外甥!唐某今日认定了他!也决不容许任何人伤他分毫!” 袁善其见唐惊弦心意已决,再硬碰硬恐怕自己都不能保全,便装腔作势道:“你既如此固执,那老夫也只有暂且回京……” “且住!” 唐惊弦打断了他,随即眼神一冷道:“当年朝廷清理武林各大势力,派了官员来唐门招安讲和,阿姐不满,带了弟子把那官员骗到了泥地里。后来阿姐离去继而失踪,那官员还热情主动的参与了搜寻……” 唐惊弦回头看着程如一神色哀戚道:“可阿姐一去不回,时隔多年才知她当年被人打伤,连武功也尽废,就连性命也……”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