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恒哼了声,到底是伸出手和他握了下。 一阵寒暄。 徐明恒坐下,他左手边还有两个空位,陆平动作迅速占了里边的一个,同时拍拍靠过道的位置,说:“留溪,站着干吗?挡后面的人视线了。” 林留溪依言坐过去。 弯腰的时候,正好和看过来的徐明恒撞上视线,她朝他点点头,说:“徐总好。” 徐明恒也朝她笑了笑,推推陆平:“和她换个位置,跟你同坐就是烦。” 陆平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甚至是有些喜闻乐见的。 他极痛快地和林留溪换了个位置。 林留溪刚落座,身旁的徐明恒就把手放在她的座椅背栏上,问:“你怎么这么会喝酒。” 她挺直脊背,答:“我爷爷会酿酒,从小跟在他身边长大,时间长了就学会喝一点。” “一点?”他啧啧,“不愧是好学生,一出口就是谦虚。” “谢谢您夸奖。” “不客气,”徐明恒很是喜乐地说:“改天有空能带我去见你爷爷吗?孙女这么会喝,他老人家肯定更胜一筹。” 林留溪说:“他在几年前去世了。” 徐明恒呛了声:“……” 一旁偷听的陆平默默撤回身体坐正,当作没听到。 尴尬间,徐明恒忽然看到什么人,朝林留溪的身后侧挥了挥手:“这边。” 林留溪转过头看去。 一道挺拔俊朗的身影走进视野。 谢昭年一身白衬衫黑西装,手肘处搭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 此刻,他步履稳落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他身形优越,外貌更是格外醒目,因此,一路走来,附近人的目光或多或少地落在他身上。 而他置身事外一般,面色平淡,像是没意识到自己是人群中的聚焦点。 或者说,早就习以为常。 前后座椅的过道相对较宽,不影响穿行。 林留溪还是下意识地把双腿侧到一旁,为他让道。 谢昭年走进来,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她朝他点点头以示招呼。 他亦是向她微微颔首。 谢昭年刚落座,交流会也开始了。 全场静声,主持人在上面主持开讲仪式。 整个会场极其安静,然而林留溪的注意力全被身旁的人吸引过去了。 徐明恒小声说:“不是下午有个会议,你不来吗?” 谢昭年声音无波无澜的:“对方临时有事取消了。” “那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早知道你要来,我就在家里补眠了……” 徐明恒叽叽喳喳的,像只不知停歇的麻雀。 而谢昭年除了开头那句,再没回答他任何问题。 林留溪想,这人可真寡淡。 念头刚落,忽地,余光身影一晃,她微侧过脸,拿更多的余光去瞧旁侧。 下一秒,她愣住。 身旁原本的深灰色衣服换成了白衬衫,与此同时,一股清冷的气息逐渐传过来。 她轻嗅几下,谢身那股冷冽的味道越来越明显。 她垂眸,再去看地面。 适才白色的球鞋这会也换成了黑色皮鞋。 显然,谢昭年和徐明恒换了位置。 随即徐明恒的声音也印证了她的猜测:“好好的换什么位置,你耽误我和人家说话了。” 谢昭年双腿交叠,贴靠椅背,姿态闲散,听到这话,淡淡瞥了他一眼。 眼神冷漠至极。 徐明恒当即噤声。 身旁无缘无故换了个人,还是一个让自己无法忽略的人,林留溪不敢轻举妄动,手指蜷缩着,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听台上的报告。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