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敏哥哥与丞相皆是忠烈之后,骨子淌的自然都是义薄云天的丹心之血,而十三弟你呢?” 钟戎右手执剑,左手却猝然化为一掌推向了钟淳胸口,听见那人闪避不及而发出一声忍痛的闷呼,心下更是快意无限,放柔了声色: “你的生母只不过是一介粗鄙的宫婢,被父皇一夜临幸后这才稀里糊涂地有了你,在宫中不仅得不到位分,甚至连个像话的名字都没有,同民间那些供人取乐的娼妓没什么两样。” “你就是个下等奴才的孩子,骨子里流的就是奴才的血,你觉得丞相凭什么会甘愿辅佐一个奴才生的野种?” “……” 钟淳长剑一颤,突然没了动作,待他重新抬起头时,双目竟像积了一泡赤殷殷的池水般,眼底蒸腾着呼之欲出的恨意与怒意。 他死死地盯着钟戎: “给我娘道歉。” “四哥我说的可是宫中人尽皆知的事实,又有何可道歉之处呢?” 钟戎望见钟淳这副已然失了魂智的模样,心下不觉发怵,反而只觉好笑: “小十三,你今日还是乖乖认输罢。有些东西是你这种人妄想不得的,越是觊觎便越是会令自己身处险境,丞相早就警示过你了,你却依然一意孤行,唉……实是不可教也——” 他边笑边向着钟淳的背后走去,右掌一挥,只见手中青光宝剑有如一道银蛇般骤然朝他直直射去! “小十三!小心身后!”台下传来了钟曦焦急的声音。 只见钟淳竟不闪不避,硬生生地用两掌受了一剑,鲜血沿着掌隙垂落下淌,一双通红的眼直直盯着钟戎: “……给我娘道歉!” 钟戎唇角嘲讽地勾了勾:“冥顽不灵。”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其相近,钟淳便干净利落地弃了剑,赤手空拳地用蛮力往钟戎身上招呼起来。 他的武艺本就低人一截,出招虽随心所欲又毫无章法,但凭着这一腔盈满肝胆的泼天怒气,每一掌竟也能如铁石般拳拳到肉! 钟戎本要去取那顶上桂枝,不料却三番五次地被钟淳那胡搅蛮缠似的打法磕绊住了脚步,于是忍无可忍地朝那人摧去一掌: “别碍事!” 钟淳全身上下皆狼狈至极,一身白衣更是朱迹斑斑。他方才被那青光宝剑所伤,肩膀跟断了节似的不听使唤,但仍是捂着那脱臼的右臂咬牙往钟戎身上扑去: “……你休想拿到那桂枝!” 钟戎被他掼倒在了地上,眉眼间那股森冷戾色又浮了上来,正当他欲要反手抽剑,给钟淳最后一个痛快时,却突地感觉脖根处有些发痒,低头一看,神色却遽然一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