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越来越飘忽:“晚上记得多晒月亮,我要补充精气,先睡了。” 之后她就没动静了。 可我实在不知道该说啥,等到烟快烧手的时候,我把烟头扔马桶里,才费劲巴拉憋出一句:“我没得选,命运裹挟着我走上这条路,就算它是条不归路,它没有尽头,我也必须闭眼睛、咬着牙往下走。 但你不像我,你的人生轨迹不该这样,应该找个好人嫁了,要么有份稳定工作、相夫教子,要么跟爱人一起为事业打拼。 现在呢?整天跟一群魔头打交道,为所谓的组织出生入死,其实你很清楚他们不是好人,为一群坏蛋把自已命搭进去值吗?” 我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一边帮她擦身子一边嘟囔:“其实上大学那会儿我就拿你当妹妹看,咱俩认识这么多年,就别耍小性子了,等你醒了咱们好好聊聊,没啥坎儿是过不去的。 再说你还没帮我把封魔阵解开呢,放这玩意在身上,好看是好看,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非主流子,搁这儿玩行为艺术呢。 行了,说多招人烦,澡也洗完了,我可没占你便宜啊,之后是想一了百了,还是再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怎么选你自已决定吧。” 抱着张琪换了间干净卧室,把她放到床上盖好被子,该说的都说过了,我没走,也没吭声,坐在一边静静守着她。 想到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张琪了,我连目光都没舍得移开,想把这张生命中谈不上最重要,却让人记忆深刻的脸记在心里。 但精神力透支的后遗症还没完全消失,看着看着,就感觉眼前那张脸越来越模糊,抱着闭目养神的心思趴在床上,可趴着趴着,最后还是睡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睛,是被两个人对话声吵醒的。 其中一个是青青的声音,站在房间里问:“他睡多长时间了?” “我两天前走的,冰箱东西一点没动,估计一直在睡吧。” 另一个说话的是卓逸,她特意压低声音:“他这几天挺累的,透支过好几次精神力,别吵他,让他睡吧。” 当时我感觉到自已是躺在床上的。 卓逸这话说的我心里还挺暖和,感觉她俩有要走的意思,我喊了声:“没事儿我醒了,就是有点睁不开眼睛。” 等反应过来之后,下意识摸了摸床边,心里立刻‘咯噔’一下:“张琪呢?” “张琪?” 青青说话声提高了两个调:“你俩一起睡的?” 卓逸赶紧过来打圆场:“睡迷糊了吧你,青青在这站着,喊什么张琪啊?” “不是不是。” 我揉揉眼睛,强行从床上坐起来:“别误会,我俩没一起睡,我意思是想问张琪现在啥情况,她死了没?” 卓逸有点迷茫:“死?为什么死,她不是好好的在海边坐着么?”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突然松了口气,笑了。 但青青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走过来问我:“摸着床边找张琪,顾言,你几个意思啊?” 还没等我解释呢,她又甩出来一句:“算了,我不问你,问多反倒给自已惹气生,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解决,我有事找你。” 她说完直接扭头走出房间。 “听你的意思,是已经跟张琪睡过了?” 卓逸皱着眉头走到我面前:“睡就睡吧,当着柳青青面显摆什么啊,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么?” “真没有,我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干这蠢事儿啊。” 也懒得解释,我抬起头问她:“咋才回来呢?” “柳青青呗,她找不到咱俩,直接跑回兴安岭给她爸报信儿了,我追上山才把她喊回来。” 卓逸望向窗外:“张琪就在沙滩上坐着,刚才跟她说话没反应,一直发呆,看那样有点玉玉的意思,你俩什么情况?” 我晃晃脑袋:“先不管她,阿列克谢呢,抓到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