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如今知道自己这辈子大概跟婚姻和孩子无缘了。 其实还是有点遗憾。这真是一条两败俱伤的路,毁了他,也毁了陶然。 他也是个人,是个大男人。在这段欲望萌发之前,也是很正常的一个男人,没有办法一切都无所谓,疯狂地认为爱就爱了,什么都不去想。他也活在俗世里,且是个世俗的生意人,没有一手遮天的本事,做选择的时候也要顾后果。 他如今在面对陶建国的时候都会莫名心虚愧疚,不能想象将来真和陶然有什么关系的时候,要如何面对陶建国夫妇。何况陶家如今已经塌了半边天,他还要不要给这个家庭雪上加霜。 最不忍的其实是陶然,陶然太优秀了,自己如果不挡着他人生的路,他会有多么光明灿烂的未来。 他喝着酒,脑子里想着陶然那张青春俊秀的脸。 如果他回不了头,就一个人走,将这些龌龊的,隐秘的欲望藏在心里,不要拉陶然下水,这一辈子就在陶然身边,做一个尽职的六叔,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 “龙哥,你别一个人喝闷酒啊。”江子搭着他的肩膀,说,“跟弟弟走一个。” 两人碰了一下杯子,不知道是不是碰的时候力道没掌握好的缘故,竟然碎了。 酒杯碎了,刺伤了盛昱龙的手。陶然上次被花盆扎伤的手疤痕还在,他的手又伤了。周强赶紧拿了纸巾给他擦了一下手,问:“没事吧?” “没事。”盛昱龙擦了擦手,看了看,伤的是大拇指下头,好在很轻,只留了点血。 周强送他回去,路上问:“龙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盛昱龙说:“没有。” 他说着就点着了打火机,给周强点烟,周强赶紧凑过来,手挡着风,点着了嘴里的烟,用力吸了一口。盛昱龙紧接着点着了自己的烟,两个人沿着街边往前走。天已经黑了,路上的积水退了不少,到处都是夏天潮湿的味道。 “我跟庞丽英商量着买房子了,这两天在看,相中了一个户型,在新区那边,环境很好,河景房,你要不要也买一套,咱们做邻居。” 盛昱龙噙着烟,说:“等陶陶高考完再说吧。” “你买你的,关他高考什么事,老房子你可以留着可以卖。那新楼盘很抢手,我看都是政府的人在买,以后那一片规划什么的肯定也差不了。过两年肯定就贵了,你要买就抓紧时间考虑,别错过了。” “强子,你说我这人浑不浑?” 周强愣了一下,心想他在说正经事呢,盛昱龙到底有没有认真听。 他咧咧嘴,说:“你叫我说,我说不准,我跟你差不多的人,觉得你浑,那不就是觉得自己浑了。” 没想到盛昱龙看起来却很认真,他们走到了一处黑暗处,只有香烟的光一闪一闪的,盛昱龙轮廓分明的脸便在那微弱的光里时隐时现。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浑,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周强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觉得眼前的盛昱龙有些陌生。盛昱龙吸了最后一口,良久才将那口烟从鼻孔里喷了出来,烟雾在黑夜里缭绕,消散,周强又递了一根烟上去,盛昱龙接住了,夹在了耳朵上,没抽。 “龙哥,你要有什么事就跟我说,咱们俩什么关系,什么事不能说。” 盛昱龙想,难为的就在这里,这段情,谁都不能说,世上只他一个人知道,或许这辈子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竟觉得有些苦涩,笑了笑,说:“你好好筹备你的婚礼吧。你要结婚,我还不知道要送你什么呢,你要是缺什么就告诉我,我送你,也省的你再买。” “这你放心,一辈子就这一回,我肯定好好宰你一顿。” 他是没有在跟盛昱龙客气,肯定是要要份大礼的,反正等以后盛昱龙结婚,也会还。 周强送盛昱龙回到家里,进门里头黑黑的,盛昱龙打开了客厅的灯,周强问说:“怎么陶然不在?” “他周日晚上要上晚自习,估计还没回来。” “乖乖,这都几点了,还没回来。” “快高考了,抓的紧,我说了他几次他都不听。” 都快十点了,周强也得回去了:“不然庞丽英又催。” 盛昱龙说:“你他妈的别结了婚就跟江子似的成了老婆奴了,以后约你出来都不好约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