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刘娟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说,“你爸的事你知道了么?” 余和平看着她,一脸疑惑,显然还并不知道。陶然看他那样子,倒先难受起来了,说:“我听邻居说,你爸好像出事了……” “哦,”余和平好像没什么反应,半天才问,“出什么事了?” “你爸好像去世了,好像在个桥洞子底下淹死了。”刘娟小心翼翼地看着余和平的神情,说,“我们也是听邻居说的,你家也没人,你妈好像去市里了,说是要跟有关部门的人打官司……你要不再去问问?” 余和平脸色惨白,但依旧没什么表情,嘴唇动了动,然后说:“……淹死了……” 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又好像是在疑问。刘娟和陶然既心疼他,又觉得莫名尴尬,不知道要说什么。刘娟就说:“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也都是听人说的。你要不再去问问?” 余和平咧咧嘴,好像要礼貌地笑,但又好像很惊慌,笑不出来,他伸手挠了一下耳朵,退了一步说:“……不,不问了。”他的手垂下来,喃喃自语一般说:“……淹死了……” “你不要太难过了。”陶然说。 余和平嘴角扯出一抹笑,说:“我家没人,那我就不回去了。” “平哥……”陶然叫了一声,可余和平还是转头就走了,而且走的很快,好像唯恐他追上。陶然回头看了刘娟一眼,刘娟叹了口气,说:“这孩子也是可怜。” 天比上午的时候要阴沉一些,风也比较大。余和平拐了个弯,进了一个胡同。那胡同水有些深,他便弯腰把裤腿编起来,水面浑浊,映着他的模糊倒影,他忽然感觉到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其实与其说难受,不如说惊慌无措的成分更多一些,他并没有十分哀伤,那眼泪却掉了出来,他伸手擦了一下,直起身蹚着水往前走。有一户人家的小狗在一堆红砖上卧着,冲着他汪汪直叫,他抬头看了一眼,几乎以为那是他的狗。 只是这条狗的耳朵是黑灰色的,和他的狗有些不一样。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梁成东家里。梁成东正在清理院子里的水,看见他回来了,就直起身问:“见到你妈了么?” 余和平摇摇头,说:“没有,他们说我家里没人。” “谁说?” “邻居。” 梁成东擦了擦脸上的汗说:“可能也躲出去了,你不要担心。” 余和平没说话,编起袖子,也拿了一个水盆往外舀水,那水很脏,都是泥水,很容易就溅湿衣裳。梁成东的老母亲在廊下坐着,说:“和平啊,你别干了,让你梁叔叔一个人干,反正他身上都脏的不能要了。” 那语气慈爱,又带着点戏谑,梁成东便回头看了他老母亲一眼。 梁母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身体不大好,但很要强,不肯跟着儿子到市里去,说去了那没有认识的人,整天不知道干什么,所以就一个人在老家住。梁母很喜欢余和平,觉得他长的俊俏干净,人也文静,瘦瘦小小的,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关于余和平,她隐约也知道一些,以前梁成东和余欢谈的时候,梁成东曾告诉过她余欢家里的一些情况,知道她有个十几岁的儿子。 只是她没见过余欢,可看余和平的相貌,就知道余欢长的也不会差。 她倒是不知道梁成东和余欢已经分了,梁成东当年离婚,和她也有点关系,她和梁成东的前妻,婆媳关系不大融洽,但她是老派的人,觉得离婚是天大的事,儿子成了离了婚的男人,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所以这一回打算不管他感情上的事,所以梁成东不说,她就不多问。 看余和平这么文静,她就觉得那个余欢性格应该也不错,才能教育出这么文静的儿子。 梁成东和余和平把院子里最后一点水弄干净,梁成东又去厨房里头把烧干的煤球拿了出来,捣碎了铺在地上。忙完之后身上已经全是灰了,余和平身上也是,本来的浅色的格子衫都成了黑色的了。他们俩去洗手间里洗了洗,梁成东看了看余和平问:“你怎么了?” 他觉得余和平神色有点怪怪的,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余和平洗了洗脸,接过梁成东递过来的毛巾说:“我邻居说,他淹死了。” 梁成东一愣,问:“他?你爸爸?” 余和平擦干了脸,将毛巾搭在架子上,点点头。 梁成东吃惊的很,问:“怎么淹死了?那你怎么还回来了?” “不知道,没问具体的……”余和平说,“他们说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