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转已经不叫路了。 伊布拉着她下了自行车,两个人钻进了一片矮树林里,两个人七转八转,很快就听不见保镖的呼喊声音。 艾果儿一语不发,默默地跟在伊布的后面。 在矮树林里行走了十几分钟,伊布便带着她上了公路。 伊布问她:“你有利昂吗?” “有,但不多。”艾果儿有所防备地说。 伊布笑了一下,“不用许多,有几万坐车就行了。” 伊布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报地名的时候,说的是一种艾果儿听不懂的语言。 司机又说了句什么。 伊布和他争执了几句。 司机的态度看起来很坚决。 伊布和她说:“路有些远,他要五万利昂,你先给他一万,剩下的到地方以后再付。” 艾果儿的钱都是分开放的,每个口袋里装的都有一点点。 她从裤子的右口袋里摸出了两张五千利昂,可能是因为刚刚流汗太多,两张钱摩擦的有些厉害,又湿又软。 司机举着钱对着阳光看了很久,还嘟囔了一句什么,这才发动了汽车。 出租车带着他们穿过了很多小巷,路两边的房子越来越旧。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干脆变成了空旷的乡野,隔了很远,才能看见几座连在一起的尖顶草屋。 有些事情做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做完了之后,却会觉得自己是神经病。 为什么要这样做?过过脑子了吗? 艾果儿的神经全部绷在了一起,她用英语询问伊布:“我们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伊布说。 “你真的能带我找到我丈夫?” “可能吧!我妈妈走了之后,我很伤心。你丈夫丢了,你也应该很伤心。所以,我才带你去。” 一句“可能吧”,简直把艾果儿的心一拳打向了谷底。 艾果儿还想问的清楚一点,伊布看了眼前头的司机,冲她摇了下头。 伊布扭头对着车窗,可车窗外的景物并不能引起艾果儿的兴趣。 脑子里的念头有很多,最清楚的一个是——即使伊布现在和她说他是骗她的,她也会义无反顾地走到底。 更何况,还有见鬼的直觉一直在告诉她,她是对的。 想到这里,艾果儿便什么都不想了。 出租车行驶了半个小时,便停了下来。 伊布示意她给钱。 艾果儿掏了两个口袋,才凑齐了四万利昂。 这是一个看起来像集镇的地方,路两边有很多黑人小贩头顶着各种物品向路人兜售。 伊布领着她在这些小贩中穿行,很快,他又老练地和一个在路边等活的摩托车师傅谈妥了价钱。 伊布跨上了那辆快散架的摩托车,叫她:“fruit!” 艾果儿很无奈地道:“我们不能继续坐出租车吗?” 伊布耸了耸肩:“不行。” 艾果儿很快就知道为什么不行了。 路很窄,两边是茂密的树林,只有摩托车才能开进去。 然,摩托车硬是坐出了过山车的感觉。 艾果儿紧紧地抓住摩托车的两边,唯恐自己一不小心飞出去。 她被颠的七荤八素,感觉肚子里的五脏全部都缠到了一起。 过山车玩起来确实刺激。 可要是连续坐个几十分钟呢?分分钟想死。 摩托车终于停在了更大的一片树林边,艾果儿把提前准备好的一万利昂递了过去,手扶着树杆站立,双脚却忍不住颤抖。 伊布却像是到家了一样,很轻松地说:“好了,我们现在进去吧!” 艾果儿在树林的外面深吸了一口气,跟上了他。 这里没有了其他人,艾果儿试探性地问:“伊布,你爸爸曾经是童子军对吗?” 联系到那个小女孩说的他被赶出了部落,艾果儿很合理地猜测了一下。 伊布回头看了她一下,又耸了下肩,回答:“是的。” “是他带走了我的丈夫?” “不,他已经死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