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挠了挠头,年纪不大的他话语里满是关切:“是不是公子睡迷糊了,需不需吃点东西,您一天没吃饭了。” “我没有去茶楼吗?”声音不知何时出现了颤抖,安合强压心中躁动的不安,冷静问道:“你确定,我是睡了一天是吗?” “对啊。”小厮点点头,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样:“当时您正吃着晚饭呢,突然就浑身滚烫,发红发烧,直接晕在桌子上,睡了一天,到现在才醒。” “您睡着时一直在说梦话,是不是做噩梦了?” …… 安合跑过茶楼、马棚、湖边,每一处都仔细询问过周围的人,没有人在这几天见过他,湖里没有事故,也同样没有人见过冯庆。 再翻开哥哥的信封,里面那约定见面的话语也消失了,好像昨天的经历确实是一场梦,一个臆想。 安合似乎接受了这个事实,沉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简单吃了一碗面,草草睡去。 他又梦见了那一句呢喃,一直在耳边环绕,像是某种凝视,某种命令。 他发烧的原因,是饭菜里被人放了花生酱,安合花生过敏,吃一点就浑身起红点。 放花生酱的,是霍府里的另一个不起眼的门生,因为嫉妒安合受霍老先生赏识,遂决定报复。 原因真的这么简单吗?安合和霍老先生都清楚不是,但现在,这个就是原因。 门生被赶出霍府,安合则被送了许多补品金银,有看在霍老先生面子上的,也有不少是朋友的慰问品,让原本空瘪的钱包富裕了不少。 甚至太子也差人送了一颗老人参,不仅是因为霍老先生,也是为了在党争里拉拢他。 事情就怎么解决了,可以说是因祸得福,收获满满。 可安合心里空落落的,总感觉不是现在这样,自己一定是遗忘了什么。 冬天过去,会试如期开启,安合没有意外地当了会元,成为了上京城炙手可热的的人物。 之后的殿试也是不负众望,但不是状元,而是探花。 树大招风,朝廷之上党争越来越严重,不是冒头的好时机,正巧有人在天子眼皮子底下换卷子,安合干脆将计就计,认了探花这个位置。 在户部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吏,安合很满意这个安排,收敛锋芒,养精蓄锐。 时间一天天过去,安合始终没有放弃寻找哥哥的身影,只要有机会出远门,便绝对不会错过。 官场如战场,勾心斗角,比那刀枪棍棒更能杀人诛心,安合小心地游走在旋涡之外,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直到第二年,南方水患与疫病一同爆发,安合借着从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