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灶灰底下,经过一顿饭的高温烫烤,瓜皮都脱离了地瓜瓤,轻轻一捏就剥下来了,金黄色散发着淀粉的香甜,入口即化绝对不是虚词,好吃的呦呦都想连舌头一起吞下去。 等地瓜吃完,就已经到了平时的休息时间,然而从养生的角度看,刚吃完东西是不适合立即入睡的,至少要再等半个时辰才能睡。 这半个时辰里,呦呦从西屋跑到东屋,又从东屋跑回西屋,一会儿又跑出了正房去了东厢房,没一会儿老实时候。最后还是花易岩抓住了她,“不要跑了,出来进去的把冷风都带进来了。坐下来喝口水一会儿好睡了。” 呦呦被他攥着手臂动弹不得,只好低下头就着他手里的杯子喝一口水。谭丽娘在一边看着,知道花易岩这是真心把呦呦几个当做了自己的孩子,才会有这样的态度——不止有宠溺、关爱,还有教导、教训。 等时间到了,孩子们各自去休息,花易岩才跟谭丽娘说起正事来。 “怀宇刚跟我说,入学后不在这里住,你知道吗?” 正在炕上铺被褥的谭丽娘一愣,抬起头看他,“不在这里住,那去哪儿住啊?” “说是县学里头有学寮,考试前几名免费住,吃的可以交钱,也可以自己带粮食。”花易岩把怀宇跟他说的话都转述给谭丽娘,“他说他是来读书的不是来享受的,范仲淹以前还在破庙里吃过粥呢。我劝了他几句,没劝动,你要不明天再同他说说,住学寮哪成啊,墙说不定都是透风的。” 花易岩坐在地下的椅子上,目光灼灼地看向谭丽娘,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范仲淹那是家里贫困没办法,咱们家这不是好好的,何必去受苦……”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谭丽娘摆手打断了,“就听他的吧,先看看,不行到时候再住回来。”说着又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比我想的有主见。你也不用怕他受苦,读书本来就是一件很苦的事,这点儿哭都受不了的话,以后怎么成家立业。” 花易岩本想再劝说几句,谭丽娘却十分坚决,“就听怀宇的吧,他是家里最大的男孩子,应该有些担当。” 既然如此,花易呀就不再多说,吹了小几上的灯,爬上炕悉悉索索地脱了衣服在谭丽娘身旁躺下,过了一会儿又翻个身,“我记得,你月事昨天走了?”说着,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了。 第二天清早,呦呦顶着黑眼圈坐在餐桌边,一副没睡好的样子,“爹,娘,咱家是不是有老鼠啊,昨天晚上我听见有声音了。” 话才说完,就被陶陶用胳膊肘杵了一下,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谭丽娘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尤其眼角,像是哭过了似的,呦呦这才发现,她娘今早看起来格外慵懒妩媚。 她突然明白过来昨晚那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时从哪里来的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尴尬地笑。 花易岩也挺尴尬,不过这种时候说话的必须是他,“嗯,可能是,吃完饭我好好找一找。” 怀宇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但是并没有多想,附和着花易岩的话,“那天西院的邻居也说过,冬天会有老鼠,等吃过早饭我去同他要点老鼠药来。” 接着,话题就转到了附近邻居的身上,刚才的尴尬气氛慢慢消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说起来,有人注意内容提要吗?没人注意的话我给放到标题里? ☆、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花易岩那天亲自动手“捉老鼠”后, 呦呦表示“再也没听到任何的动静”了。当然也有可能是“老鼠们”的动静变得小了, 总之这一页揭了过去。 后来的几天里,他们几乎每天都要去上街一趟, 为的是将过年要准备的东西购买齐全。因为这几天几个孩子零食吃了不少,除了又补充了些点心零食,还要买鞭炮买烟花买对联挂钱还有肉蛋菜, 总之好多好多。 时间一晃就到了腊月中旬, 今年的腊月是个小月,只有二十九天,腊月二十九就是除夕, 没有大年三十。在大年之前,还有个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小年按习俗是要送灶王爷上天的,所以一家人必须在腊月二十之前回家。 腊月十五那天, 谭丽娘去县衙给知县夫人她的表姑姑送年礼,顺便辞行。临走之前,谭丽娘请二舅母帮忙找个人看房子, “不要壮劳力,退役军人或者残疾军人, 都行,要不就一家子。” 二舅母想了想, 叫丫鬟从外头叫进来一家子。这家人一共三口人,爷爷奶奶带着一个刚会走的孙子。听二舅母介绍说,这家人原本是二舅母的陪房, 儿子因为意外没了,留下老爹老娘和一个怀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