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知道了,四喜姐姐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来。”麦子进了屋,答应着。 初五一清早呦呦还没起床,外头下人们就已经在挂艾蒿枝、纸葫芦了,若是按照往年的习惯,还要做五毒玩具,不过今年呦呦怀了身孕不允许动剪刀,这些东西都是几个丫鬟和绣娘做的,只在最后的时候拿过来给呦呦补上两针,算是她做的了。 呦呦醒来后先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双手放在小腹上抚摸了两下。到今天为止,怀孕已经满三个月即将进入第四个月,但是她的小腹看起来还是很不明显。有时候晚上睡前她自己摸一摸觉得已经隆起,可是第二天早上又恢复了平坦,萧沐仁取笑她只是吃的多了一点而已。 今天早上再摸一摸,好像有点鼓了,再摸一摸好像是错觉,摸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似的,摸啊摸的。 笑了两声从床上起来,叫了四喜进来伺候,片刻后四喜带着麦子端水进来了。呦呦却不急着洗漱,而是在床上上指挥四喜去耳房的箱笼里找出那件粉色金线绣花的袄裙。 “是这件吗?”四喜提着一件锦袄出来给呦呦看。 呦呦看一眼,摇头,“不是这个,这个是遍地锦,要那个从领口开始绣玉兰花一直顺着对襟下来的。” 四喜低头看了看衣服,回去换了一件,这回再拿回来的是对的了。接下来就是换衣洗漱吃早餐,吃完早餐呦呦基本就没有事做了,就跟谷子要了一沓红纸,跟着他们学叠葫芦。 萧沐仁回来的时候已经近午时了,穿的不是官服也不是盔甲,官帽也没有戴,只穿了一身后来送去的便服,似乎是在泥地里练武演练来着,皂的衣衫上都是尘土,靴子上衣摆上还有泥点子。这一身泥一身土的,看得呦呦直摇头,先不忙着安排他吃东西,而是将人送进更衣室里,先沐浴洗漱去。 萧沐仁知道呦呦爱干净,也知道自己现在不成样子,因此并不急着往呦呦跟前凑,怕熏着她,自己去了更衣室洗头洗澡,丫鬟把脏衣服抱出来的时候,呦呦将人拦了下来,刚刚光顾着嫌弃了,忘了查看他是不是受了伤,先看看衣服上有没有血渍吧。 不过才看了一眼就放弃了,味道太难闻了,闻起来像是在泥里头滚完之后就没换过。果然,丫鬟把 衣服抱出去不大一功夫,谷子就进来了,带回来的消息验证了呦呦的想法。 “程禇说,初二那天到了军营爷先巡了一遍营,又检视了一遍士兵们的训练,到了下午就跟着士兵们一起练去了。军营里雪化了,地上都是泥,带去的两身衣服第二天就穿完了,洗了又不干,爷就不再换了,穿着这一身衣服跟士兵们摸爬滚打了两天。” “受伤了吗?”呦呦不关心那些,只关心这个。 “说是被一个愣头青砸了一棍子在背上,别的应该没有。”谷子如实禀报道。 呦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让谷子下去叫小厨房开始做午饭,“按照早上送下去的菜单做,先把点心和粥送来。”然后自己就进了更衣室了。 更衣室里水声哗啦啦,萧沐仁脱了衣服后先跳进了浴桶里洗身子,洗到一半才想起来头发没洗,但是浴桶里的水已经脏了,上头漂着不少的浮尘灰土,就干脆先洗完澡再说。 大男人洗澡没那么多讲究,身上撩了水后就开始拿着澡豆搓搓搓,将油脂污垢都洗掉。 呦呦进去的时候萧沐仁正别着手搓后背,看着他别扭的姿势,呦呦忍不住偷乐一下,然后才另外拿了一块澡豆给他搓,萧沐仁感觉到了之后就自己放开手,由着呦呦搓搓搓。 呦呦一边搓还一边打趣他,“你也不回头看看是谁,万一是个丫头进来怎么办?” 哪个丫头不要命了敢从你眼皮子底下进来给我洗澡?萧沐仁心里这么想,却并不这么说,“你的脚步声我一听就听出来啦,要是别人早赶出去了。” 呦呦“哼哼”地笑了两声,没说话。 洗完了澡,萧沐仁擦干身体穿上中衣,以半瘫半躺的姿势坐在椅子上,由着呦呦给他洗头发,先浇水,把头发上的泥土冲下去,擦澡豆,再冲水,如此反复三次才算好,然后抽了一条干帕子,学着以前理发店包头发的样子给他把头发擦好,一拍后背,“快去穿衣服去。”然后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襟和袖子,皱皱眉嘀咕道:“人家早上才换的新衣服。” “那你也换去,穿一样吧。”萧沐仁拉着呦呦的手一起出了更衣室,回到内室去,内室的床上早就放好了萧沐仁的干净衣服,萧沐仁 换衣服的时候,呦呦也去耳房箱笼里找衣服去了,找来找去,最后只有那件遍地锦的锦袄和裙子比较搭配,只好选了这个穿上。 等呦呦换好衣服再出来,萧沐仁也穿好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