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不是说这个,只可惜嘴巴没有徐简快。 他忙急着想扳回一城:“我……” 徐简哪里会给他机会,紧接着又是一句:“寒暄就更不必了,大冷的天,刘大人不难受我难受,我还得回府烤烤火,刘大人就别耽搁我这点事了。” 刘靖:…… 这厢动静,徐简又没有压着声音,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两家伯府的亲事讨论不出结果,但这儿的“父子矛盾”,明明白白的。 看戏当然看眼前! 刘靖真是语塞了。 徐简说的,把他那点儿“关心话”都堵上了。 他要是再关心“腿伤”,那就是没话找话故意寒暄,表面关切,实则耽误徐简休养,纯属虚情假意。 只好再一次停顿脚步,刘靖看着徐简走出大殿,下步道而去。 等人走远了,刘靖垂下肩膀来,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刘大人,”黄少卿见状,安慰他道,“辅国公说话直,您……” 刘靖看着下属,长叹了一声:“不怪他,是我以前对他关心太少了。 我前几天为迅儿办事,说真心话,我反思了许多。 迅儿从小到大,牙牙学语到开蒙念书,再到现在,好好坏坏且不说,每一个时期我都能回忆出些画面来,那是我们父母与他一道经历的。 可关于阿简的,太少了。 我记得他呱呱坠地,我头一回抱孩子,不瞒你说,笨手笨脚,被产婆们都笑话坏了。 他在我们夫妻身边就待到百日,就被老国公爷接走了,之后他的成长,我一点点都没有参与上。 我都不了解他,没有陪伴过他,他现如今不愿意搭理我,太正常了。 我很想改变一下这种关系,可你看,无从下手!” 黄少卿听得不住点头。 家务事,清官难断! 他自认为了解上峰刘大人,衙门里做事,刘大人真不错,对手下人也厚道。 可家里事情,他一个外人哪里能贸然指手画脚? 偏上峰说了这么多,黄少卿也得有些表示。 “这事儿急不得,”他想了想,道,“都说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您错过了十八九年,那就再花个二十年。辅国公年轻,您也不老嘛,还怕时间不够吗?” 刘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鸿胪寺这两位结伴离开,留下来的朝臣们互相笑呵呵。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有人颇有感触,倒是愿意相信刘靖的话。 有人保留几分,不发表意见。 也有人心直口快地:“若是一个月前,我肯定信刘大人。” 谁叫这一个月间,刘家与云阳伯府的事儿沸沸扬扬。 各种消息、各有各的说法,今儿吹东风,明儿吹西风,看热闹的人被裹在其中,一下子被吹得往左,一下子又被吹得往右。 吹了个晕头转向! 那就先各打五十大板,谁的信誉都打个折。 御书房里,圣上翻看着安逸伯递上来的册子。 合八字的结果,他也看过不少了,论花里胡哨、好词用尽,这份排第一。 吹得仿佛天上都在下红雨! “这结果,”圣上抿了抿唇,斟酌了一番用词,“叫朕大开眼界。” “老臣也开眼界了,”安逸伯不知道是真没有听懂圣上的话,还是装作不懂,就这么顺着接了,“要不怎么说您指得好呢? 诚意伯嘴上没有怎么跟臣表示,嫁独女、心情能够理解,但臣的内人去拜访老夫人,老夫人笑开了花,话里话外都是您和皇太后选的,她放一百个心。 这门亲事,就没有谁不说一句‘天赐良缘’的。” 圣上呵地笑了起来。 谁不爱听好话呢? 反正他很爱听! 安逸伯这么一张凶脸,说起好话来,更显真诚无比。 他轻易不指婚,偶尔指这么一次,指了个皆大欢喜,这让圣上如何能不高兴? 提议给徐简指婚的皇贵妃,记一功。 提议了解徐简心思的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