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 这个年纪的少年郎,真是一年一个不同。 迅儿只比徐简小一岁,偏偏长得有点慢,声音还在变,个头也没有窜起来,五官俊里透着秀。 不似徐简,也不知道老国公爷给他吃什么长大的,前几年就开始冒个子,现在完全已经长开了。 就这么产生了差距! 要不然,等迅儿也长开了…… 不说一定比得过徐简,但骗骗郡主肯定可以! 郡主明明还不着急定亲的,怎么就…… 哪怕郡主一头热,圣上又起意了,不还有皇太后、诚意伯以及老夫人吗? 他们待郡主那么宝贝,怎么就没有拦住呢! 更让刘靖咬牙的是,他前脚才给迅儿定下亲事,后脚圣上就下旨给徐简赐婚了。 因着云阳伯府不冷不热,他也怕夜长梦多,两家合八字合得匆忙,小定亦是从简。 这个简,是对于云阳伯府来说的,刘家可没有故意打压、委屈郑琉。 而在普通老百姓眼中,小定那些礼物已经很贵重了,符合官家结亲的礼数。 可今天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辅国公与伯府郡主定下婚事,圣旨开道。 光圣上、皇太后会赏赐的物什,就是什么人都比不上的。 得亏那两家年前大抵顾不上放小定,要不然小定礼抬到街上,能比出一个天上地下来。 若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外头也不会放在一起比。 可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血缘上同父同母的两兄弟,谁能不比? 这让刘靖如何不憋屈? 下意识地,刘靖想喝口茶润一润嗓子、平复一下,手去提茶壶才想到全凉透了,又只能无可奈何放下。 按了按眉心,倏地,前不久缠绕在心田的那份不解,此刻终于有个答案。 难怪! 难怪早朝上,徐简会帮他说话,什么“冲个喜试试”。 他就知道徐简不是肤浅的小孩儿脾气,徐简并不讲究嘴巴上舒服,徐简一定有他的目的。 原来,就是在这里等着他! 徐简早知道圣上的心思了,也一定想法子讨好郡主与皇太后,这门亲事已然胸有成竹,然后,把郑琉彻底塞给了迅儿。 说起来,郡主把郑琉和迅儿算计到一块了,徐简又这么提议,莫不是“冲喜”也是徐简讨好郡主的一环? 他和迅儿辛辛苦苦,想尽法子让云阳伯主动退让一步,敲定亲事,却原来都被徐简拿去取悦郡主了? 这么一想,刘靖越发无法平静了。 徐简让他“心想事成”了,留给他这么一个“不成”的果子。 真是会打算! 算盘珠子都飞到他脑门上了! 另一厢,刘府之中,身体“逐渐好转”的刘迅这几天终于能出书房了。 刘靖还不让他出门去转悠,还点了个老管家牢牢看着他。 刘迅心里不满,但想到定下来的亲事,只能一遍遍安慰自己,好歹能出屋子透气了,家里院子小归小,也能转上两圈。 憋得久了,寒风吹得也不冷,只觉得神清气爽,比那炭火烘出来的屋子里舒坦。 正转着,却听见外头人声鼎沸,热闹极了。 刘迅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外头什么热闹?”他问管家,也不等回答,又道,“看看去!” 管家忙追上来,劝道:“公子,老爷交代了不能出门!” “我又不出去,”刘迅喊道,“门开条缝,让我往外头看几眼总成吧?” 一面说,一面走得飞快,赶到门房处,外头的热闹声清晰极了。M.fenGYE-zN.cOm